即使沒有任何限製,單靠個人,也是很難離開監獄的,從內而外,依次是3米高的鐵柵欄門,電動不鏽鋼伸縮門,鐵路障,最後才是大門。
“我想出去。”肖天程對周標道。
第一波感染後,監獄的日常巡邏不得不停掉,並不是鬆懈,而是停電後失去傳統監控手段,人手不足。
除了在瞭望塔上安排輪值,其他的崗位能省則省。
肖天程登上其中一坐,對附近進行了觀察,覺得還是有機會逃走的。
肖天程從未想到他看過的喪屍片有一天會幫助自己活下來。
監獄裏不缺乏槍支,但缺乏冷兵器,子彈餘量也不足夠他們揮霍,電影不可全信,還是值得一試的。
按照國家發布的司法部印發《監獄人民警察警用裝備配備標準》,監獄應當配備如下裝備:
武器包括:手槍、衝鋒槍、自動步槍、狙擊步槍、班用機槍、子彈等。
防暴防護器材包括:防暴槍、網槍、手擲催淚彈、盾牌、防火服、防彈頭盔、防暴頭盔、防彈背心、防刺背心、自衛噴霧器、防割手套、防沾染隔離服、急救包等。
獄警們集中討論過後,將其中一部分利用了起來。
犯人和獄警之間依然難以互相信任,全殺光也下不去手,手無寸鐵的流放等同於殺死,犯人裏從不缺乏人才,這些人如果解放出來,獄警武警們沒有多少把握能控製住,一時之間僵持起來。
但這種狀況不會維持太久了,想要活下去,就需要人手。
問題是,哪些人可以相信?
犯人不可能永遠這樣被關著,不解決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會被釘在原地。
在一番開誠公布的討論後,每個犯人都可以自行選擇留下或是離開,離開的人,可以帶走私人物品,但不提供武器和食物等物資,可以結伴。
“你們都是自由人了。”周標說道。
監舍內。
四指的外號之所以叫四指,顧名思義,他有一隻手隻有四根指頭,獄友們聽他說過很多個版本,有綠了老大剁了小指的,有見義勇為受傷截肢的,有打工被機器夾斷的,但他犯事不是因為道上的事兒,而是弄上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結果被女方家裏人知道了,判了3年。
至於斷指,照他的性格來說,眾人一致認為最後一點最可信,如果綠了老大,這會兒應該早涼了。
一名賊眉鼠眼的犯人輕輕踢了地上的四指一腳,“誒,醒醒,狗腿子剛找我談話了,說可能要找幾個人幫他們做活兒,我沒要,給你推薦了。”
四指本來正背對著他,聽到這話,側著的身子一抖,立馬轉過來了,“出去是送死啊!沒聽說他們上次出去,還有個人被咬了嗎?”
幾日後,監獄大門處。
“那些東西太多了。”周標說道,身邊是七八名獄警,還有幾名,肖天程在這幾天裏給了他們許多建議,都產生了不錯的效果。
圍牆上的鐵絲網被取下,在牆根處碼起餐桌,每一段這樣的口子,在外麵搭段梯子就是一處可以進出的入口,大大便利了物資的收集。
剪成十幾米一段的鐵絲網被拜訪在監獄大門外,形成半徑達到數十米的防禦工事,幾隻新迷途的喪屍被掛在上麵,往外一些,則是數十隻喪屍的屍體,蒼蠅的嗡鳴距離這麼遠都能清晰可聞,都是這幾天的成果,這些屍體中的一部分曾在災變之初試圖進入監獄內避難,但沒有成功。
這條路,肖天程和這些凡人從未忘記,幾個月前,他正是從這裏走出來的。
一扇又一扇的門,在肖天程眼前次第拉開,或是推開,站在大門口,肖天程靜立原地,他終究是出來了。
喪屍的腐臭和自由的氣息混雜在一起,肖天程恍若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