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一絲力氣勸架,靜靜地看著賀原把王亦陽擊倒在地。
路經的護士、病人正停住腳步觀看這一場鬧劇。
賀原將芳溪打橫抱起,朝醫院外走去。芳溪輕聲拒絕,“放我下來,我要和他一起回去的。”
他勃然大怒,抱著芳溪的手力道猛增,像要捏碎她的骨頭,“你別告訴我你和他上床了就要跟他回家!”
目光暗淡,默然留下淚水,心上痛苦的,猙獰的傷口又被無情的撕開,“我在你眼中就這樣不堪入目嗎?”
狠狠地將她丟進自己的轎車後座,麵無表情的開著車,她無奈,脫下他的外套,慢慢扣上自己的衣扣,拉好衣服。
“你要是覺得我不幹淨,就讓我下車吧。”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給他!”
她真的搞不清楚,為什麼一到泉北就這麼倒黴,午餐不好吃,家訪被欺負,現在還要坐在一個陌生人的車裏被拷問一些無聊的問題,顧南晨在哪裏呢,她好想抱著他,向他哭訴,她真的太累了。
“我和你很熟嗎?你要把我帶到哪去?”
一個急刹車,停在了一個寧靜的郊區公園,她被顛簸的撞到了額頭,氣憤的開門下車,嘴裏念念有詞,“腦子有病!”
他聽到她的抱怨,火氣大漲,拉過她的手,把她埋進自己的懷抱,“你記住我叫賀原!不要每次都叫我神經病!”
掙脫不了他的懷抱,悲哀地想到今日的種種遭遇,竟然失聲痛哭。他低頭看著楚楚可憐的她,自責自己的魯莽,胡亂的用手為她擦拭眼淚,眼中滿是歉意。她抬眼看著這個讓她哭笑不得的人,“我真想不明白,我們就見過幾次你為什麼就把我認作了你的朋友。”
“我是你大表哥啊,你忘了?”
“神經……賀……原。”她看著他投來威脅的眼神。
“羅芳溪你真的好可愛,可是你為什麼要和他……”一想到她被一個壞男生褻瀆就氣急敗壞,惡狠狠地看著無辜的她。
“你就這麼在乎我和他有沒有……那個的問題嗎?”害羞的低下眉眼,不敢想象那一場戲劇般的記憶,真實殘酷。
“你要是真的喜歡他,我……不反對,但你隻是個高中生啊,他真是太過分了!”心底默默發誓一定要教訓那個地痞流氓。
不禁用手擰賀原的胳膊,笑著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你漫畫書看多了吧,我和他隻是同學關係。”
“但……”搖頭擺脫那個恐怖的畫麵:“他確實欺負了我。”
“我馬上去找他!”
拉著他的手臂,盡量平複心緒,“他隻是吻了我,沒……”
“沒怎樣?”賀原急於尋求希望,“沒怎麼,你說啊!”
“就是……沒那樣啊……”
激動地再次擁住她,“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和男生做那種事。”
她擺脫他的懷抱,“你送我回去吧,我還有事呢。”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芳溪渾身不自在,賀原一手駕駛著車,另一隻手卻要握著她的手。她不敢掙脫,畢竟安全行車才最重要,心中卻對賀原不知抱怨了多少次,為什麼他和王亦陽一樣總是讓她不明就裏的被愛,惡魔般的存在,黑冷模糊到連怎樣拒絕的途徑都沒有,自己什麼都沒有,也回報不了他們所謂的喜歡。
“芳溪,芳溪,可愛的芳溪,野蠻的芳溪……”
芳溪茫然看向叫她名字的賀原,他腦子真的有病嗎,開著車卻把她的名字哼成了一首歌。在童話中才會有的那一幕,落難的公主被英俊的王子拯救,電視劇中悲情的女主角會有一個非常深愛她的密友,他到底是怎樣的角色,她隻是一株長在路邊的野草,不是有著各種花語的鮮花,沒有俏麗的花蕊,散發不出迷人的芬芳,甚至卑微到一歲一枯榮,雨水就能摧殘,烈日就能銷毀,冗長的歲月中都會忘記姓名,成了別人大好年華中的無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