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她隻是昏迷而已,大概兩三個小時後就醒了。”
聽了醫生的話,男人鬆了一口氣。
在男人吞吞吐吐的描述中,女人了解了自己這一生可能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一開始,女人心裏有些遺憾,隨即想到這可能是自己的命吧,便釋懷了。
診所後麵的花園裏,一個頭裹著紫色紗巾、身形有些搖墜的女人撩開自己左手腕的衣服,看到上麵的銀色手表上指針指向六點,便悄悄地走到診所門前,看著懷裏熟睡的嬰兒,女人臉上流出了不舍的淚水。似乎感覺到空氣裏的寒冷,嬰兒不自覺地搖晃著自己的胳膊,把頭使勁地往溫暖的地方—即女人的胸前噌。
女人的手撫摸著嬰兒滑嫩而暖暖的肌膚,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隨即,又好像想到什麼痛苦的事,臉色愈顯蒼白。對不起,我的孩子,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啊。女人心裏對著嬰兒說道。
聽到診所裏開始有了聲響,女人快速地走到垃圾桶旁,脫下自己淡黃色的外套,撲到裏麵的垃圾上,親親地吻了一下嬰兒的臉頰,把自己兜裏的一條手鏈拴在嬰兒的手腕上,隨即便把嬰兒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放到上麵。聽到開門的聲音,趕快狠狠地掐了一下嬰兒的臉頰,滿意地聽到嬰兒響亮的哭泣聲,又拾起身旁的一塊石頭,砸在門上,沒有顧忌嬰兒臉上的傷心,接著女人快速離去。
而在診所裏聽到砸門聲的護士以為是哪家淘氣的小孩,便迅速地打開門,打算訓斥一下。結果一看,不見有人,隻有地上飄散的落葉。護士打算進去,豈料聽到一聲嬰兒的哭泣聲,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那聲音,卻是沒有停止。護士心裏警鈴大作,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似乎聲音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果然,護士走過去便看到一個搖晃著四肢的嬰兒正哭得天昏地暗。於是,護士把其抱起,往診所走去。
同樣起早的夫妻倆剛走到診所的大堂,便看到護士抱著一個嬰兒慌張地走進來。他們快步走過去。
“梅姐,這是······?”女人問道。自從女人醒了後,便和這護士交談起來,也了解到她比自己年齡大,所以不過三天,便‘梅姐’‘梅姐’的叫起來。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狠心的女人,把這樣一個可愛的嬰兒扔在外麵,難道這女孩兒就不是人麼?這重男輕女的觀念還真是害死人啊。扔在外麵就算了,還扔到垃圾桶裏,甚至掐臉,我的天喲,這孩子怎麼禁得起啊。”作為護士,這樣的現象已經屢見不鮮了,卻還是無法平靜地看待這種事。
“這孩子這麼小,恐怕還出生沒有幾個月吧?”女人也愛憐地看著嬰兒。
護士瞪了女人一眼,不滿道:“什麼幾個月啊,我一看便知道是不足月的。”
看著夫妻倆的眼睛都快要掉到嬰兒身上了,護士眼珠子一轉,一個想法在腦海裏形成。
“萍妹啊,這孩子自從你握著她的手後就沒有再哭了,還在笑呢。依我看啊,這孩子是跟你們有緣啊,你們,要不就把這孩子抱回去養著吧。”
夫妻倆身形一頓,眼睛裏出現一絲欣喜,隨即有些為難,“梅姐,這,這樣可以嗎?”
護士翻了一個白眼,“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她已經被她母親拋棄了,那就是天養的孩子,難道,你們是嫌她麻煩嗎?”
女人趕緊搖搖頭,“不是的,我也是一眼就喜歡這孩子了。隻是,要是她的父母回來找怎麼辦?”
“這樣的事我可見得多了,就沒有見過有回來找孩子的。”
男人一直沉吟著,突然開口道“萍兒啊,你也知道我們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了,而這時候這個孩子出現了,我想,是上天對我們的恩賜吧。況且,梅姐也說了這孩子的父母不會來找的,那我們就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吧。”
女人聽了丈夫的話,又看了看眼前可愛的嬰兒,想了一下,便點點頭。
聽到女人的答案,護士把嬰兒遞給女人。
當然,夫妻倆是沒有去辦領相關證件的,畢竟,家裏已經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