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棄嬰風,已經逼近寧靜的大地,途徑樹枝時發出‘呼呼,呼呼’的聲音,夜,褪去了燈火通明,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
過了不多久,除了一兩聲不知名的流浪小狗,躲在橋洞下發出的驚恐的吠聲,再也聽不到其他。
月兒高高的掛在天際,在這個寂靜而又奇特的夜晚裏,沒有或明或暗的繁星的作伴,月兒獨自轉動著,顯得有些‘孤芳自賞’的嫌疑,當然,它不會偏離自己的軌道。
就在月兒完成了自己一半的周期的時候,烏雲悄悄地侵襲著它。從一輪半月到一角月,隻不過十多分鍾的事。月,也覺得怕了罷?
突然,一陣急刹車在一個掛有寫有‘雲恒診所’牌子的門前停下,打破了夜的寂靜。
“醫生,醫生,救救我老婆啊。”隻見一個穿著藍色工服的男人急促地下了車,抱著一個昏迷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前,一邊拍打著門,一邊歇斯底裏地往裏麵叫嚷著。
看了看昏迷的女人,男人懊惱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這時候,自己可不能倒下啊。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
突然,‘嘭’的一聲,門被打開,男人沒有說完的‘婆’字被哽在喉嚨裏。
“叫叫叫,叫魂啊!”睡眼惺忪的醫生不滿道,任誰被打攪了睡眠也會發火吧,更何況這三更半夜的。
“醫生,你先看看我老婆吧,她,她是不是不行了。”
聽了男人的話,醫生才看到他懷裏抱著一個昏迷的女人,看到地上的一灘紅得刺眼的鮮血,醫生的睡意立即消散這女人,莫不是······?
“站著幹什麼,趕緊的,把你老婆抱進去!”隨即自己往前走去,雖然走得很快,還是注意著後麵的人。
聽了醫生的話,男人趕快跟上醫生的腳步,走到一間急診室裏。
男人輕輕地把女人放在床上,開始自說自話起來。“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細心點,萍兒她就不會這樣了,還有我們的孩子!”說完這話,男人頹然地蹲到地上,兩手胡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醫生穿上白大褂,把醫用器材推過來,打了個電話,不多會兒,電話就接通了,“小梅,快過來,這裏有個急診的病人!”這時候,還需要一個護士幫著自己打下手才行。不過,幸好自己對於婦科也有一定的了解,醫術也還過得去。想到一開始看到那男人身上穿的已經有些灰白的工服,還有腳上那雙有幾個小洞的膠鞋,醫生立刻打消拒絕就診的念頭,男人,不敢去,而那些大醫院,也是不會接受的吧!
三四分鍾後,一個穿著拖鞋的護士進來,看到手術台上下身全是血的女人,睡意全無。
看到那個還在責怪著自己的男人,醫生二話不說,把他一腳踢到門外,隨即關上急診室的大門。
第二天,天剛破曉,急診室的門打開,一晚上提心吊膽的男人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醫生麵前。
“醫生,醫生,我老婆她怎麼樣了?”
醫生並未回答男人的話,活動著自己的筋骨,呃,是有些酸了。
護士見狀,立刻回答道“放心吧,她沒事,隻是,孩子流掉了。”
男人呼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到這個兩隻熊貓眼的男人,護士有些為難,但還是吞吞吐吐地把那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呃,你妻子的子宮有些受損,可能,以後很難懷上孩子了。”
男人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說道“隻要她平安就好了,我不奢求其他的。”天知道那一刻自己有多害怕萍兒就這樣丟下自己了。
這時候,連醫生也停下了搖晃著的手,怪異地看了男人一眼。
護士仿佛能聽到自己吞口水的聲音,再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才慢慢地說道“大概你沒有聽清楚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們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再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男人爽朗地說道“我隻要有她就夠了,其他的,不能去奢求,孩子的話,那是天命吧!”說完這句話,男人快速走進急診室,留下麵麵相覷的醫生和護士,這男人,實是難能可貴啊。
不多會兒,男人又走出來,抓著醫生的衣角。“醫生,我老婆她,怎麼還不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