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收藏指南(19)(2 / 3)

漢代瓦當中,以字紋瓦當的數量最大。字紋瓦當的思想內容比秦代有所擴展,大致可歸為宮殿、官署、祠墓和吉祥語4類。在形製上分區劃界,中心乳點與聯珠給銘文安排了一個固定的模式,在這個範圍內,作出上下左右、四麵八方的均衡與變化。文字數目有單字、雙字、3字、4字、5字、6字、8字,12字不等,書體亦有從簡趨勢,而且用筆粗獷,茂美雄密,縱橫無拘;構圖則酣暢飽滿而又富於變化。1974年在茂陵發現的“天地相方與民世世中正永安”之12字瓦當,由外圈8字、內圈4字組成,篆文錯落,布局協調,它是漢武帝陵寢宮殿所用:其旁霍光墓附近出土的“加氣始降”、“屯澤流施”、“光旭塊宇”、“道德順序”4件字紋瓦當,爛漫多姿,變化無窮,似為祠堂、園邑之用。兩漢時期的字紋瓦當,於醇樸中求文字結構之氣韻,於多姿多彩中求裝飾之意味,體現了漢代的藝術麵貌與時代精神,是中國陶製文物中獨具魅力的珍藏。

秦漢以後的瓦當,亦有圖案及字紋較為精彩者。北魏早期的字紋瓦當,如“富貴萬歲”,在書體、用筆方麵與北魏墓誌銘為同一係統,頗有北碑之韻味。隋唐瓦當主要以佛教圖案“蓮花紋”為主要裝飾紋樣。出土於元代古城的元代瓦當,有“常山長貴”4字吉語,“常山”2字有楷書筆意,“長”字帶有幾分隸意,“貴”字則與漢代銅洗上的銘文相同,而且文字與圖案相映成趣,別有一番藝術風貌。但總的來說,它們的藝術水平,與秦漢瓦當已不能同日而語。

瓦當的鑒藏,與古磚一樣,在宋代已有文字記載,但尚未列入收藏品之列。北宋王在《繩水燕談錄》裏說:“秦武公作羽陽宮,在風翔、寶雞縣界,歲久不可究知其處,元祜六年正月直縣門之東百步,居民權氏,漫地得古簡瓦當,皆破,獨一瓦全,麵徑四寸五分,瓦麵隱起四字,日羽陽千歲,篆字斟句酌隨形為之,不取正方,如知即羽陽舊址也。”可知宋時隻是記錄瓦當的形狀及出土情況,並用以考證古代遺址。真正把瓦當作為藏品是在清朝乾隆時期。當時杭州人失楓旅居關中,收集到許多瓦當,編了一部《秦漢瓦當圖記》,於乾隆二十四(1759年)刻成。這是瓦當的第一部圖譜。從此以手,風氣大開,文人學士都喜歡收集幾個瓦當,有的還用瓦當琢成硯台,名日“瓦當硯”既是古董又作文房用具,放在書桌上顯得十分古雅。如遇文字與眾不同的瓦當,尤其為人歆羨。如“東城有李漁村名澄中者,藏有季孫行父所城口古瓦二葉,其質甚堅,瓦口有籀文,一日千秋,二日萬歲,字畫圓潤可愛”,又如“成哲親王曾得銅雀台瓦,有明人之字鏨其上,支‘得之漳水之濱’其質堅致如石”,雲雲。此類記載,在清人筆記中多有出現。由於文人的重視、收藏家之所求,以往人們見而不顧的瓦當便隨之珍貴起來。農民耕地時得到半個簡瓦,隻要圓底完整,都可以賣個好價錢。

東百步,居民權氏,漫地得古簡瓦當,皆破,獨一瓦全,麵徑四寸五分,瓦麵隱起四字,日羽陽千歲,篆字隨形為之,不取正方,始知即羽陽舊址也。”可知宋時隻是記錄瓦當的形狀及出土情況,並用以考證古代遺址。真正把瓦當作為藏品是在清朝乾隆時期。當時杭州人朱楓旅居關中,收集到許多瓦當,編了一部《秦漢瓦當圖記》,於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刻成。這是瓦當的第一部圖譜。從此以後,風氣大開,文人學士都喜歡收集幾個瓦當,有的還用瓦當琢成硯台,名日“瓦當硯”,既是古董又作文房用具,放在書桌上,顯得十分古雅。如遇文字與眾不同的瓦當,尤其為人歆羨。如“東城有李漁村名澄中者,藏有季孫行父所城口古瓦二葉,其質甚堅,瓦口有籀文,一日千秋,二日萬歲,字畫圓潤可愛”,又如“成哲親王曾得銅雀台瓦,有明人之字鏨其上,雲得之漳水之濱,其質堅致如石”,雲近代以來,瓦當的美學價值得到進一步開掘。一些著名篆刻家以獨創精神,積極從瓦當上的文字及其布局中吸取營養。近人葉銘在《趙扔叔印譜序》中指出,趙之謙刻印“以古幣、古鏡、古磚瓦文參錯用,回翔縱恣,唯變所適,誠能印發求印”。吳昌碩、齊白石等人也曾從瓦當中學習篆法。

當今之世,秦漢瓦當更以其古雅端凝的風姿吸引著眾多的中外收藏家。天津有位叫華非的書畫家,與筆者交往多年。據筆者所知,華非先生平生癡心於瓦當的收藏。他不辭辛苦,潛心收集戰國畫像瓦當、秦漢畫像瓦當、秦漢文字瓦當數百塊,並擁有大量瓦當拓片,同時,對瓦當的產生、瓦當的收藏曆史、出土狀況及其藝術價值和收藏價值,作了深入探討,著《中國古代瓦當》一書,已在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他還告訴筆者,瓦當本是“寶”,但對外行來說,“寶貝”也難免成了“垃圾”。他舉例說,“文革”中某文物公司積存一批秦漢瓦當,因未能出口,轉手到了信托店。信托店將其堆放在一邊,無人問津。此時恰被一位姓黃的收藏者見到,僅花極少的錢就將這批“寶貝”買走。可見“藏寶”還得“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