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 / 3)

我們正說著,這時候一個頭上包著紗布的家夥走進我們的視線,那是之前被我打過的那個同寢,馬健被抓進去也是拜他所賜。這廝臉部已經被我打的腫的變形,額頭上包著的紗布隱隱約約滲出些血跡,但把馬健送進派出所對他來說可謂是能力的肯定。他若無其事的走近我們,探過腦袋對著一桌子的菜貪婪的嗅,然後輕蔑的看了看馬健:“喲,這不是那誰誰麼?你出來了?”

馬健忍不住站起來,橫著眉說:“關你屁事,走人走人。這裏不歡迎你。”

紗布就笑了,大言不慚:“這是你家開的館子麼?你這麼對我說話可是要以後不好過的。”

馬健說:“哦?我隻想現在痛快一點。滾蛋。”

紗布拉著臉,冷冷說:“你想清楚,你在這裏不是呆幾天就走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站起來,但不勝酒力又跌坐回去,我隻好坐在那裏罵:“**的裝什麼裝,你瞧瞧你那慫樣,哥就在這,有種單挑?”

紗布成功的被我激怒,他說:“怕你就是孫子……啊!”

他不說了,徐洋早已經忍不住隨手抄起一個酒瓶子砸在他肩膀上,他憤怒兼愕然的轉頭看著徐洋,似乎一頭待宰的牲口,在被捅了刀子後的迷惑。他抽了一口冷氣,衝門外喊:“別看了,這群孬種又挑事,抄家夥!”

我一拳轟過去,讓他閉了嘴。接著發了狠的把他撂在地上,拚命的朝他的臉上錘。他在地上哇呀呀的慘叫,捂著臉不斷的翻滾。

一群人叫罵著趕來,徐洋馬健他們連忙抄起凳子迎戰,打的不可開交。場麵頓時一片混亂,飯館裏剛才吃飯的人驚叫著離開,老板在一旁大聲吼著:“別在這裏打,出去出去出去。”

我顧不了那麼多,把氣焰囂張的紗布摁在地上猛揍,那家夥帶著哭腔不斷的告饒。一根堅硬物從發力點狠狠敲在我的後背,我隨即愣住,一陣疼痛由脊梁杆子瞬間襲遍全身。我來不及轉頭,脖子上又挨了一下。這一下讓我放開身下的紗布,意識變得混亂,暈暈乎乎的癱軟在地。

我醒來,不知身處何地。徐洋的聲音傳來:“你真是厲害,那家夥被你打暈過去了。我估計現在還在醫院呢。”

我吃力的爬起來,環顧四周:“這哪兒?”

徐洋到給我一杯水:“我女朋友租的,沒告訴你們。你還好?”

我說:“馬健呢?”

徐洋:“哦,他在外麵抽煙,過會進來。”

我說:“我怎麼了?”

徐洋說:“你被人敲了一悶棍,暈了。這麼不經扛?”

我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問:“怎麼結束的?”

徐洋說:“他們就是要你放開那個紗布,你把人家打暈了。你夠狠,之前打了他腦袋,再來還是那裏,我估計紗布現在變南瓜了。”

我迷茫了一會,說:“哦。不會到此為之的。”

徐洋說:“廢話,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我啐了他一口:“滾,你們沒事吧。”

徐洋說:“沒事。都好著,他們走之前放了話,這事完不了。你先歇著吧。”

我坐在那裏,沒有說話,後背還在隱隱作痛。我整理了一下思緒,這一切緣何而起,居然能鬧到這種地步。

後來我似乎想起來,和周萌分手之後我變得很煩躁,小事都會引起情緒的大肆波動。那個紗布是我的同寢,我記得我之前還是教過他打籃球的,並且關係不錯。我們之所以產生爭執,或許是生活瑣碎。但是我們身處外地,矛盾永遠無法和解,本地的風俗和文化造就的人格和性情讓我們無法融合,於是產生了隔膜,並在這種隔膜中逐漸猜忌、敵對,生活圈子日漸分化。於是開始了這樣的局麵。

紗布後來消失了一段時間,據說是請了假。我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寫了長達五千字的檢查,盡管我們是在校外。

那個冬天在重疊的日子裏安然過去,馬健最終向女朋友隱瞞了此事,徐洋那個冬天便畢業,被分配到北方的某個城市工作。我和馬健開始籌劃我們的計劃,離開此地,回家做各自想做的事情,繼續學習或者外出,不可言語。

我回家後沒幾天任婷婷聯係到我,說有個同學聚會,我隨即趕去蘇坊。在那裏我見到楊曉剛和大個,孫小滿並按約前來。周萌很晚才過來,再次碰麵我們彼此都顯得很坦然,各自說了些客套話。大個倒是胖了些,告訴我他來年將去深圳參加工作,開始自己另外一個新生活。楊曉剛在蘇坊某個不錯的飯店裏請我們聚餐,並喝了酒。很晚我們才各自散去。一段時光終究是要離我們遠去,誰也沒辦法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