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後來我跟程曉清聊天的時候才發現,程西安隻是跟隨著我們動蕩的青春一起搖晃起伏的微塵。和大多數人一樣,在年少和焦慮中他渴望肯定和環境的交融,但是他太操之過急,他忘了時間可以融化掉任何事,急切的想獲得肯定卻適得其反,成了大家無意間的玩笑話。

程西安,一個對所有女生都有興趣唯獨程曉清除外的渾噩男生,這讓我很奇怪。後來他告訴我他們是同鄉,我時常看著程曉清想:“原來程西安在這裏有這麼多的同鄉,天可憐見,不知道她是否和任婷婷一樣的心境,為程西安的存在感到悲歎。”

程西安,一個為了渴求肯定而盲目淪為時間的犧牲品的男生,他在動蕩和複雜的校園環境中兢兢戰戰想占領一片天空,但因為課間在教學樓前踢球擊碎二樓教室玻璃就從此收斂到很久沒有出門看過天氣,或許是怕追究責任,或許是因為沒有追究責任而感到慚愧。

程西安,在接受新的環境的時候總要拉著夥伴一起經曆,他來藍光後熱切兼之軟硬兼施的說服童年玩伴程曉清來此學習,在這樣的環境裏走過每一天都讓自己感觸良多的三年。他的最大的夢想便是特警或者是服務於人民的公安幹部,並且一直為之努力著。我們一直嘲笑他的華而不實和空想。幾年後我們同學聚會,我才發現在曾經信誓旦旦宣讀我們的夢想的時候,隻有程西安一個人實現,他做了本縣的公安幹警,並且幫助石嵩找到在車上被竊的錢包。

真是不容易,我這樣想著,同時有種被時間愚弄一般的感覺。曾經嘲笑過他的人還在漫無目的的奔波,以前的夢想已經在飛速流淌的時間裏被碾碎撕裂,了無痕跡。程西安和程曉清是我們之中唯一兩個實現自己夢想的人,他們這兩個從小到大的玩伴。

我原來才明白程西安和程曉清是發小,這讓我們羨慕萬分。我想,如果我童年也有這樣可以一點一滴看著長成漂亮花開的姑娘,那該是件多麼滿足的事情。

但是她就是這麼一個生的精致玲瓏的人,除了引起男生的喜愛,女生有時也為之動心。上天真是好開玩笑,生的這樣柔美的小家碧玉來引起眾人的追求和風波。我們經常在自習或者老師沒在的時候看見有愛慕她的人在教室外麵徘徊觀望,或者幹脆直接進教室大吼一聲“誰是程曉清”,吼完後快速的在教室掃視一下又匆匆離去,留下我們神情複雜的把視線都停在她身上。每當這個時候,她不自在的恨不得要把頭塞進抽屜裏。我也會跟隨大家一起注視,然後歎聲“何必,何苦”,重新轉過頭和同桌繼續我們之前討論的話題。

我們在這樣的狀況裏過著每一天繁瑣的生活。

有時候,我們會感覺這樣日複一日的校園生活會有點枯燥,毫無情趣,轉念一想,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算了吧。心懷大誌的人還要考大學繼續深造,心懷善念的人盡量和周圍接觸的人和睦相處,心懷雜念的人每天好奇的嚐試著各種能夠外出的鍛煉,心懷叵測的人一心在發展著自己的勢力,心懷浪漫的人希望能找到陪伴,真是欣欣向榮到讓人無語可評。

郝皓終於和唐嫣沒有在一起,愛情的失敗讓他感覺很受傷。現在每日深居簡出,奮發苦讀。小四和邢思思最近在打算些什麼,到目前為止還沒打算公布,我也沒有多大興趣。王凱和小熊趴在桌子上竊竊私語,其他人等一副學習的樣子,眾生百態,各自忙活。

我不觀察他人了,快要分科了,學習的勁頭反而放鬆下來。我就拿出一張廢紙趴在桌子上畫畫,畫完了我拿給任婷婷看。任婷婷看了一臉的避之不及,擰著鼻子笑罵:“桌兒,你怎麼這麼惡心?”

我自討沒趣,又轉過身給程曉清看,程曉清看了直笑,說:“油條,你思想不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