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紅樓朱砂色的大門前,左右望著路過的車輛,心裏茫然一片,攥了攥手心又覺得有一絲焦急在其中。
紅樓地勢偏僻,路過的車輛大都有名有主的私家車,停在紅樓門口幾分鍾就有人闊步昂首的坐進去,在我麵前絕塵而去。
由於剛才那番得罪,閻遲暮早早的坐著他價值不菲的黑色布加迪回去,隻剩下我一個像是門童一般在紅樓的門口徘徊著。
“別扶我,來,繼續下注,繼續喝酒!!”粗狂的一聲在身後炸開,我驚的一哆嗦,回頭。
這人看起來有四十出頭的年紀,入眼一圈不加修飾的絡腮胡子,瞪的有些圓的眼睛,炯炯有神。幾個人攙扶著他,他不停的揮走旁邊的人,嘴裏胡亂說著什麼。
“爺,別鬧了,回去金老爺該罵我們了。”身旁的人一直彎著腰,姿態恭敬,臉上窘迫,像是犯了難。
“金老爺子!太皇老子也管不著我!你再給我說一遍!”絡腮胡子的大叔像是被戳中了暴點,幾乎平地跳起來,指著那人的鼻子罵罵咧咧。
“別……爺您饒了我吧。”那人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汗,儼然若泣。
絡腮胡子像是很不滿意這樣的糊弄,從身旁抓了一個人,幾乎以麵相抵,喉嚨中粗狂的聲音翻滾,“你們不歡迎我?!”
“爺……您別……為難我,您都打碎三張賭桌了,今天……老板實在……”那人雙腿打著抖,不敢反抗,隻得結結巴巴的回答。
絡腮胡子很不滿意他的回答,甩開手裏的人轉頭尋找著“目標”。
“你!就是你!過來!”絡腮胡子怒目圓瞪,直直的向著我這裏看過來。
我嚇得睜大眼睛,左右看了一圈,本是在等待主子出來的侍者們,不動聲色的紛紛退避開來,一瞬間,周圍三米隻剩下我一個人。
“滾過來!還等著爺請?”絡腮胡子鼻間發出一陣冷哼,仿佛對眾人的躲避不屑一顧,直直的盯著我。
眾人望向我的目光有些憐憫,我心道不好,卻又不得不緩慢的朝著他慢慢移動。
他隻是想從眾人口中聽個順從的話,尋求不到就轉向了一旁離著最近的我……這絡腮胡子可能是把我當做紅樓的服務生了。
“扭扭捏捏的,你幹什麼呢!”絡腮胡子不耐煩的嚷嚷起來,掙脫開旁邊人的攙扶,穩了兩下身子,開始從懷裏掏著什麼。
我僵硬的笑著,心裏一百個不願意靠近,在他幾步外的距離站定,周圍都是他的人,而且紅樓地處荒涼,我就算是轉頭就走也跑不到哪裏去。
紅樓的人都看見我與閻遲暮同進出,這個絡腮胡子應該不會刻意與閻遲暮為敵。
“爺,她是閻先生的人!”被甩開的侍者從了上來,驚恐的拉著絡腮胡子的手,不停的示意我後退。
“什麼閻先生醋先生的!滾!”
絡腮胡子還沒等侍者撲過來,就把他抬腳踢開,侍者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爬了起來。
我驚的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跟他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