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車禍(1 / 2)

村後的山路崎嶇難行,嶽戰掛著二擋,一路顛簸,小心翼翼地緩慢地向上爬行。

陸倩坐在副駕駛位置,卻異常興奮,路麵不平,越野車顛簸的厲害,她就大叫道:“哇!好大的浪,太爽了。”遇到360度大轉彎,越野車都差不多要人立起來了。她又嚷道:“老公,刹住,刹住,讓我先拍一張。”

越野車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攀爬,終於上了鬼跳崖。

鬼跳崖地處兩峰之間凸出的一個平台,平台比較平坦寬敞,有藍球場那樣大。再往上轉個彎便進了嶺芝鎮地界,原來這條山路是嶺芝鎮往東峙鎮的主幹道,前年修了東嶺隧道,這條山路便棄之不用,平常也人跡罕至。

“老公,這裏好美哦!你看那邊山腳下的小洋樓,那是你家唉!你再看那邊,村裏祠堂,看見沒,那裏!那裏!還有這邊!”她興奮的手舞足蹈,邊拍邊指。白色的連衣裙隨著手舞足蹈起落有致,齊肩的秀發微微揚起,猶如淩波仙子臨凡。

嶽戰看得呆若木雞,一時忘情。

“老公,跟你說話呢?想啥呢?”

“哦!沒想啥,你真美!”

“傻樣。”陸倩臉頰緋紅。

嶽戰有點情不自禁的往陸倩身邊靠。

“啊!”

嶽戰嚇了一大跳,急切的問道:“倩兒,怎麼了?”

“你……你看山澗中,有,有條河,是,是他。”陸倩渾身篩抖,臉色慘白,雙眼緊閉,一手抓住手機,一手指著下麵的絕壁,語無倫次地叫喊道。

嶽戰內心大驚,趕緊抱住她。嶽戰本身就膽小,見她如此,也心頭發毛。壯膽往下斜覷了一眼。隻見山穀中並無異常,一股澗水涓涓細流,繞過村前,彙聚成溪。祖祖輩輩全靠這一溪水繁衍生息,山穀峭壁,又怎會有河?想必是倩兒看眼花了。

嶽戰想到此處,便輕輕地拍拍陸倩的肩膀,柔聲道:“倩兒,莫怕,莫怕,你看今天風和日麗,怎會有什麼髒東西呢?想必是你看花了眼。”

陸倩死死地抓住嶽戰雙肩,渾身還在顫抖,頭埋在嶽戰懷裏不敢抬起,聲音斷斷續續道:“是……是他。”

“倩兒,不怕,不怕,穀中除了澗水聲,鳥聲,風聲,樹葉沙沙聲,其它什麼也沒有,不信你看看。我膽子沒你大,我都沒害怕,難道你膽子變小了?”

聽嶽戰如此說,陸倩從他懷裏微揚起頭,看著他一臉堅定的笑容正衝自己點點頭,不禁膽氣又壯了幾分,微扭頭斜瞟了一眼,真如嶽戰所說,風和日麗,風景獨好。遂即掙脫嶽戰懷抱,啞然失笑,自嘲道:“大白天嚇自己。”

經此一鬧,二人再也無心遊玩,便上車下山。下山比上山更難行。上山用爬來形容,下山隻能用衝比較貼切。

嶽戰將車子掛好一擋,讓車子慢慢的往下溜,就這樣慢慢的溜,都感覺車子要直接衝下斷崖。轉過一個大彎頭,前麵的路是鬼跳崖最凶險的一段,人坐駕駛室中路麵視線隻能看到一米左右,再往前看就感覺前麵是個斷層。

偏在此時,陸倩來了一句:“你知道我剛才看見了誰?”

“誰?”嶽戰也很好奇她剛才看到了什麼?能讓她如此失魂落魄,隻是陸倩不說,他也不好問。

“謝聒生。”陸倩一字一頓嘴裏吐出了三個字。

“呲……”嶽戰一腳急刹車,踩停車子,轉臉盯著陸倩:“你說誰?謝聒生?”

陸倩用力的點點了點頭:“是他。”

“倩兒,他判了死刑,已經被槍斃了,他是罪有應得。倩兒,你心裏不能有他的陰影,他是個人渣。”嶽戰近乎歇斯底裏的大吼道。

從高中一直到現在,相處怎麼多年,陸倩從沒見他如此發過火,不禁一時愕然,心裏一急,眼圈一紅,眼淚涮涮的流下來,刹那間,淚流滿麵。

嶽戰右手從她脖子後一抄,將她臉攬到懷裏:“倩兒,對不起,我不該發火。”

陸倩在他懷裏哭得哽氣倒噎,泣不成聲,雙肩抽泣個不停。半曬才止住。嶽戰又好言按撫了許久,才破涕為笑。

嶽戰重新啟動了車子上路。恰在此時,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籠罩著整個山穀,剛開始落下幾點豆大的雨點砸在擋風玻璃上,緊接著一聲響雷,傾刻間,傾盤大雨嘩啦啦倒下來。

嶽戰睜大雙眼,盯著前方大雨下的路麵,腳踩刹車一點點的讓車子往下移動。

“血,啊,血。”陸倩滿臉驚怖,大喊大叫,伸手抓住嶽戰的手臂,亂搖亂晃。

“倩兒,倩兒。”腳不覺一鬆刹車,越野車像脫韁的野馬,“轟然”一聲衝下了鬼跳崖,“砰”伴隨著兩聲尖叫,山穀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國慶節是全國普天同慶的節日。工廠,企事業單位的職工趁著假期,各自安排自己的節目。有錢的拖家帶口出去旅遊,舍不得花錢的,超市閑逛也要來個超市二日遊,實在沒錢的就在廣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整天似當猴戲看。這一天的熱鬧是其它節日無法比的,吃的,玩的,穿的,叫喊聲此起彼伏,道路上穿著五顏六色的人們,熙熙攘攘,鬧鬧哄哄。而車輛全被攔在了城外。管理城市的大使們也像征性的在維持秩序,少了往日與小販間的紅頭毛對綠眼睛,一切都是熱熱鬧鬧,和諧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