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成於華夏之匙敗於華夏之匙。如今在饒澤帝眼中,你們已無利用之地。他才會痛下殺手毫不手軟!”
“不…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其實你早有耳聞,甚至比我這老頭子更加清楚。饒澤帝韜光養晦那麼多年,對你恩威並濟,對你兄妹兩人細心嗬護,你以為是因為什麼?因為華夏之匙的線索就斷在你們之中。”
月光下的子心臉色慘白一片,一幕幕紛亂的場麵湧入她的腦海。
叔叔帶著部下救下她和燁箏。
叔叔在他們受人冷落時看望他們。
叔叔在書房和她談心。
叔叔給她慶祝生日。
叔叔說:心兒,我愛你。
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子心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那聲音,淒厲的如同泣血錐心。
子心回到王府,就溜進了小青的窩裏,再也沒有出來。
小青習慣性的偎依在子心的懷裏,小白探著頭倚在子心的肩上。
“是時候離開汴京了。”子心麻木的摸著懷裏的小青,靜靜的說道。
“子心,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要離開家裏?”
子心看著小青漂亮的眼睛說道:“這裏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
“那我們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子心沉默了一會兒。
“天大地大,竟沒有我覃子心安身立命之所。”子心喃喃的感慨道。
“要不…去我們家吧?”一直未出聲的小白說道。
“你們家?”
“我家在大饒國西南方向,是一片森林。我們的族人以前都生活在那,那裏沒有外人,有山有水,特別好。”
“你說的是秘密森林?”
子心想了想,說道:“也好,我已厭惡了人世間的醜惡,我們就去秘密森林。”
子心第二天便去了大明寺。她心意已決,決定離開。但始終放不下夜黎和楊籽楓。夜黎是自己的師傅。楊籽楓又是慧音的兄長,於情於理,子心都應該和他們交代一聲。若他們願意,就隨自己一起離開。
子心來到楊籽楓的廂房,裏麵空無一人,桌上布著薄薄的灰塵,看來人已經走了多時。
“師傅。”子心抓住一個路過的和尚,“請問住在這裏的楊籽楓哪裏去了?”
“女施主說的是楊居士,他已經走了好多天了,沒有說去哪裏。”
子心愣愣的立在那,小和尚向她行禮後離開。她佇立在門口,看見熟悉的房間,思想仿佛被抽空了。
楊籽楓和夜黎都失蹤了。
子心試圖去尋找夜黎,他卻好像人間蒸發一般。
會王府的路上,子心下了馬車,不行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忽然看到了一身穿花衣的男子。
“要我送送你嗎?”
“好。”
就這樣步行在街道上,兩個熟悉的人卻一語未發,黃昏溫暖的餘光照射在兩人的肩膀上,淒美且溫柔。終於,來到了王府門口。
“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謝謝你。”
“我一直在想,到底該怎麼定義我們兩人的關係呢?”
子心看著他俊逸的臉龐,露出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臉:“你是我在汴京最好的朋友。”
殷彥溫柔的笑了笑:“保重。”
“你也是。”
兩人就這樣擦身而過,子心看著王府大門,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日落西山,月明星稀。汴京的夜總是有點冷。子心牽著踏雪從後門而出,靜靜的走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她想在最後,獨自走完汴京的路。
微風徐徐,踏雪舒服的喘著氣,熟悉的一草一木離自己漸行漸遠。
城門下,子心轉身,最後一次回望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路的那一端,一個男人,牽著一匹馬,靜靜的望著她。
他從漆黑的夜色中漸漸走來,依稀的月光照射到他剛毅的臉龐,溫柔的眼眸。
“王爺。”晨走近了子心。
子心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是王爺了。”
“是不是王爺,對晨都沒有絲毫改變。”
“你應該留在王府。”
“晨隻屬於你一個人。”
子心抬頭看了看天空,大饒似乎又到了雨季,本還明媚的月色被烏雲遮住了半邊。晨的臉變得忽暗忽明,他的眼眸卻明亮至極。
“那就走吧。”
“駕”
“駕”
兩人策馬而去。
自此一去,永不相見,此恨綿綿無絕期。
於是,不再留戀,策馬而去。
星星話外音:前麵都是與覃燁箏、覃燁冉的感情戲,之後會把重點轉向其他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