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大饒一直陰雨綿延,潮濕的氣候陰沉的天色使人心情低落。
今天的清晨,陽光依然掩藏在烏雲之下。河朔王府的後門,一聲酒氣的覃燁冉摸索著來到了後門。他小心瞧了瞧後門的,確保沒人看見,才溜進了府中。
“燁冉。”
正在閂門的覃燁冉打了個機靈,轉過頭,悶悶的叫了句:“四哥。”
覃燁箏皺著眉,看著自己一再放縱的弟弟,滿心的規勸最終化成了無力的歎息:“哎…”
“快去休息吧。”
“是,四哥。”看著覃燁箏疲憊的背影,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覃燁箏似乎一夜都沒睡好,他疲憊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天色。
是時候洗漱準備上朝了。
他一邊走一邊拍著臉頰,竟意外的看見河朔王妃站在樓道之間。
“大娘早。”燁箏上前問候道。
河朔王妃似乎有意等著燁箏,這些年,她細致保養的臉上出現了細細的紋路。她看了看疲憊的燁箏,說道:“燁箏,燁冉那孩子…”
燁箏看著王妃。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仕途不順,有怨氣是在所難辨的。但他也不能這樣放縱自己啊…”
“大娘不必太過憂心,燁冉自小懂事,如今也是一時迷惘罷了。”
天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王妃看著燁箏,說道:“燁箏,如今燁赫已經成家,燁銘又體弱,我們家裏,隻有靠你多看著燁冉了。”
“大娘。”燁箏走上前一點,微笑著說道:“大娘放心,燁冉是我的弟弟,我當然會看好他。”
“那就好,那就好…”王妃點了點頭,看著一臉謙遜的燁箏,她突然想起了他小的時候。他那時候那麼小,卻像極了王爺。不知是力不能及還是出於私心。自己對他和子心的童年似乎沒有半點關注。想到這裏,她突然有點後悔。
“燁箏…你和子心小的時候,大娘…”
“大娘…”燁箏打斷王妃,“燁箏已經長大,如今隻記得父母雙亡時,是王府給了自己安身之所,燁箏是這麼想的,子心也是如此。”
“哎。”燁箏是如此出色,卻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是燁冉也向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燁冉會的,我對他有信心。”
又下雨了,郭公公在想,這幾天一直這樣下雨,是不是打擾的列祖列宗在天上的眼淚呢。
沉默良久的饒澤帝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郭公公加了點熱茶,便退了下去。
“這麼說,覃燁冉確實每夜的花天酒地?”
“是,臣在打探的時候,發現還有另一批人跟在他之後,似乎是在保護他。”
“是覃燁箏的人?”
“確實是蘭親王的人。”
饒澤帝沉默了會兒,屋外便響起了聲音:“皇上,明二有事彙報。”
“讓他進來。”
“吱”的一聲,房門被人打開,隻見另一黑衣男子進來,說道:“皇上,聽風者的風大飛鴿傳書,魯陽王最近頻頻約見在汴京經商的月國富商。”
“皇上,明一想起一事,昨夜,魯陽王之子覃玉茗想用強將賽紅樓清官玉燕包夜,覃燁冉好像和那玉燕有私交,和覃玉茗吵了起來,還動了手。”
“哦?這倒是有意思。覃燁箏知道嗎?”
“蘭親王應該知曉。”
“這樣…”饒澤帝想了想,說道:“那我就給魯陽王送上份大禮。”
燁箏下午去看望霍啟澤,用完晚膳才回王府。本是淅淅瀝瀝的下雨這時候卻變得出奇的大。瓢潑大雨之下,燁箏心裏的不安情緒也在漸漸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