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會親家(2 / 3)

吳玉打斷安平的思緒,“秋天總是讓人覺得傷感,就像春天總會讓人覺得振奮,不用想那麼多。現在你跟姐姐的關係不是很好嗎?看得出來,她其實很疼你。”

安平知道那是吳玉給他的安慰,但如果換作從前,或許吳玉會過來摟住他的胳膊,溫柔地說一聲“老公,你還有我。”

安平苦笑下,“是,我已經十幾年沒有這感覺了,所以今晚在姐麵前,忽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

吳玉轉頭看看安平,“你……怎麼以前你從來不說?”其實吳玉很想直接問安平—今天你怎麼會想到跟我說這些?

“覺得傷感吧……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就想跟你說說,你……”安平忽然覺得吳玉似是不喜歡聽她嘮叨。

“沒有,聽你說說這些挺好的,其實,無論什麼人,總有想傾訴的時候,很高興你選擇了我。”這是吳玉的心裏話,雖談不上肺腑之言,但絕對真誠。

但安平聽了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寒。

吳玉的話,客氣之餘,再加上那麼平靜的語氣,聽上去沒有一點溫度,而且那措詞,哪裏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的言語,明明就是初相識的朋友間的客套。

“小玉,睡吧。”安平已經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情,獨自鑽進被子,掖掖被角。

吳玉在昏暗中看看安平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當一個人向另一個人敞開了心扉,卻沒有得到他所期待的回應,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失落……

吳玉明白這道理,但現階段的她,對安平就是這樣的心情,也自然本能地如此反應。

吳玉在昏暗中沉思的是:安平的這番話,如果是在她認識天哥、以及安平與喬雅重聚之前說與她聽,她會是怎樣的心情?一定是心疼感動之餘,溫順地像隻貓一樣拱在安平懷裏……

安妮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倒時差,安妮這一夜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略薄的窗簾擋不住陽光的時候,她才醒來。

安妮上大學的時候便喜歡搖滾樂,是滾石樂隊忠實的粉絲,在當年一片出國狂潮的影響下,也夢想著走出國門。

大三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的音像專賣店因為一張滾石的原版唱片,而結識了美國留學生布萊恩,兩人雙雙墜入愛河,畢業後便結婚去了美國。

布萊恩從小便有嚴重的中國情結,在中國主修中文,回國後與安妮一起辦了一個中文學習班,後來擴大成現在的中文私立學校。近幾年隨著中文在美國的推廣,學校的業務越辦越好,二人的業餘生活也逐漸豐富起來,常常結伴出入各地的酒吧,重拾起年輕時的業餘愛好--搖滾樂。

布萊恩談得一手的好吉它,組建了一個業餘的搖滾樂隊,取名作“CL”,是China以及Love兩單詞的縮寫,他擔任主唱及吉他手,其他三名成員均為男性,安妮則隻是一名熱心的參與者,跟在身後跑腿打雜賺樂嗬。

但是一年前,樂隊的貝斯手因故離開,不久來了一個新的貝斯手,一個當地性感妖嬈的美國女孩兒簡娜,與布萊恩甚是投緣,安妮一年來為此而傷透了腦筋。

安妮回國前不久,正是因為簡娜與布萊恩大吵特吵了一次,把全部能想到的髒話,用中英文混著罵了個夠,氣得布萊恩離家出走數日杳無音訊,自己躲在家裏淒風苦雨地夜夜失眠,終於熬不住的情況下,才一怒回國。

人睡得好,精神自然也好起來。

安妮簡單洗漱完畢,匆匆用過早餐收拾停當,與已經等了她一個早上的安平吳玉開車前往吳玉父母家。

安妮路上向吳玉問了一路老人們現在的生活及喜好,兩個多小時,在三個人的閑話家常中很快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