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又氣又悲也同樣委屈地看著著岩瞪得圓圓的眼睛,聲音再次哽咽起來,“這不是我想要的……”吳玉的眼淚又開始巴嗒巴嗒地掉。
“早就說了你不聽,早就說了你玩不起……”岩看著吳玉這副神情,變得更加氣憤,語調再度上揚一個八度。
“我沒玩……”吳玉委屈地抬頭高聲打斷欲要分辨。
“那不是剛好,衝出圍城奔向快樂,那還有什麼好哭的……”岩又開始滔滔不絕,這次還加上了手勢,比比劃劃地借以增強著她話中的力度與氣勢……
吳玉幾次張了嘴要打斷岩從而分辨,但幾次都被岩高聲的語調我有力的擺手給鎮壓下去。幾次之後,吳玉不再試圖言語,所有的話哽在心裏,不再有說出口的欲望。
她實在無法指望一個沒經曆過婚姻的損友,在這樣的時刻,給她任何她所需要的心靈慰藉,本就無力的辯解與無用的訴說,全部重新打包整理咽進肚裏。
相比之下,安平姐弟的談話要安靜得多。
安平進了姐姐的房間,便被安妮硬按在床上躺下去,把被子半蓋在身上,盡管房間的空調很暖,可安妮就覺得弟弟那張蒼白的臉此刻需要溫度。
安妮倒了杯熱水給安平放在床頭櫃上,自己回身坐在茶幾的椅子邊才開口。
“真的想好了嗎?真的至於各分東西嗎?”
安平雙手抱頭低低地“嗯”了聲,想了想又補充,“其實姐,有時候分開未見得不是好事,或許分開了、保持一點距離,也許會有意外的結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跟小玉之間,不會真的這麼完了。”
“為什麼?”安妮純屬好奇,都要離了,又沒有孩子的牽絆……
“不知道,直覺!”安平若有所思的說。
安妮很想嗤之以鼻地說聲“切!”。難不成還想指吳玉這一棵樹吊死!
在她眼裏,除了小時候發狂地痛恨過父母不公平的愛,也因此有時會遷怒於弟弟,但她從不否認除此之外,她對這個唯一的弟弟也是疼愛有加。
在她的眼裏,弟弟是既孝順懂事又優秀的,什麼樣的女人都配得上,一個吳玉算什麼!還不至於讓她如此優秀的弟弟,為她一人而忘記放眼整片花叢。
她不知道弟弟與吳玉之間相處的全部過程,短暫的相處,吳玉她基本認可,她沒辦法去評說或指責什麼,她隻覺得她這樣一個優秀的弟弟,不該有這樣一個結局,吳玉就算再優秀,她也一樣不能接受她帶給弟弟這樣的傷害。
忍住那一聲“切!”代表的不滿,安妮咽下一口氣,沉聲問,“那以後打算怎麼辦?”
想及弟弟從此後,孤身一人繼續生活在這個充滿傷心的城市裏,安妮有些心酸,心疼地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安平苦笑下,“上班下班過日子,還能怎麼辦?生活還得繼續……”
是啊,無論是什麼樣的生活,都得繼續,還能怎麼辦?
弟弟的話觸動了婚姻也正遇到問題的安妮,安妮的眼淚差點兒掉下來,趕緊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笑一下,“不然,不然跟姐姐走吧,去幫我,去了也算陪陪我。”
安平似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姐姐的話,過了好半天,才轉頭疑惑地“啊?”
“去美國,跟姐姐一起做學校,聽懂沒有?”安妮提高聲音清楚地說完每一個字。
那算逃避嗎?安平猶疑的目光看著姐姐。
“你可以再想想。”安妮看著安平疑惑不解的眼神,表情很認真地說。
安妮站起身走到床邊,拉過被子給安平蓋上,拍拍安平的臉,聲音柔和,“平平,閉上眼睛休息下。”
聽姐姐這麼說,安平知道,姐姐一定是在猜測她昨夜沒有休息好,心裏一暖,聽話的閉起眼睛,心裏不由得在想,“世間所有的情,是不是隻有親情才會真正的長久……”
昨夜沒有休息好的,又豈止安平與吳玉,天哥也一樣如此。
天哥昨天把手機整整捏在手裏一天,直到晚上,在聲音依舊震耳欲聾的酒吧裏收到吳玉的信息。
那時他正與小武同坐在桌邊 ,看著台上台下永遠扭動不停的狂歡身影,昏暗五彩的燈光射在各種表情美醜不一的臉上,手裏的手機一顫,他便飛速地點開信息閱讀,的確是盼了一天的信息,但卻隻有短短的三個字。
“再聯係。”
三個字再加一個句號……
天哥擰著眉頭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一手摸著胡子一手與手機對視,雙眼緊盯著屏幕琢磨。小武抻頭過來查看,看完信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