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立即後撤一步揮劍招架,及時用劍身擊偏刺向腹部的長戟,壓低自己的身位。在威爾應對攻擊的同時,也聽到身後傳來腳步奔跑的聲音,是那個流露出殺機的士兵在配合他的隊長進行偷襲。
雖然身體依然沉重無比,但威爾知道現在不是節省體力的時候。他拚命地反向施力,好讓自己的身體及時避開身後襲來的攻擊,順便利用刺空的長矛將巴特逼迫得向後跳開。
威爾順勢轉身,左手鬆開尾部劍柄撐在那個士兵的肩膀上,接著用左腳踢絆士兵的小腿。那個偷襲的士兵身體一歪便要向前跌出去,卻被威爾用左手壓住肩膀,重心不穩地跪在原地。
威爾雙手高舉闊劍,對準士兵脖頸向下重斬,如同一名處決囚犯的劊子手。闊劍斬下士兵頭顱時,連帶切開了脖頸上的護甲。這沉重的一擊令金屬激烈地撕裂摩擦,爆出一串伴隨刺耳尖響的可怕火花。
“真抱歉,讓你失望了……”劇烈的動作令威爾的體力消耗巨大,他的喘息微微變得急促,“我來這裏的理由,根本無關正義!”
這些士兵出於畏懼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開一步,威爾利落的身手和強橫的武技令他們一時間心生寒意。目睹自己手下被殘忍擊殺後,那個大胡子隊長卻反而被激怒了,他發出一聲粗啞的怒吼,舞動手中的長戟與威爾纏鬥在一起,武器碰撞的聲響不絕於耳。
塔賓站在祭台上,雙手在胸前結成一個複雜的手印,注視著下麵隻身被圍攻的威爾,漆黑的眉毛死死地擰在一起。
在達米妮卡的示意下,塔賓鎖定威爾對他施展衰竭術。這種法術必須持續引導,受術者會感到身體沉重,並且很快就會產生乏力感。
“真是一群沒用的孬種!”塔賓滿臉怨憤地咒罵道,“那些衛兵應該打斷那混球的手腳,可到現在卻連他一根毛都沒有傷到!”
“這怪不得他們……”達米妮卡為那些斯林姆家的衛兵辯解道,“那個亞隆人的確是個極為危險的戰士。隻要一個不留心,就會讓他抓住機會反將一軍。不得不說,他很擅長挫敗對手的士氣。不過不必擔心,沒有輝煌戰甲的守護力量,他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黑精靈大長老從容淡定的語氣,終於讓塔賓放下心來。他躊躇了一下,忽然對達米妮卡說道:“我們應該活捉那個叫做威爾的亞隆人!”
達米妮卡似乎有些意外,她將臉轉向了這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問道:“我還以為你對他恨之入骨呢,為什麼你想讓他活下來?”
“我對他承諾過,不會讓他死得痛快。”塔賓眯起眼睛回答道,“在親手宰掉他之前,我會摧毀他的心智,我保證這個過程將會漫長而又痛苦。到那時他就會明白,踐踏我的尊嚴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聽了塔賓的回答,黑精靈大長老忽然輕聲地笑了起來。這陣笑聲柔媚悅耳,如醇厚香甜的美酒般令人沉醉,甚至忘乎所以。
塔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女術士的笑聲,在驚豔之餘卻不知為何自己會感到心底發涼。在誘惑之下隱藏著深深的恐懼,越是靠近這個所謂的鬱金香女士,越是會對她產生這樣叫人疑惑的詭異情緒。
“請不必擔心,我從一開始就打算要盡可能留下他們的活口。”達米妮卡不再麵向塔賓,卻對他說道:“另外,我還要說聲對不起。我不打算把自己看中的玩具拱手相讓,所以你最好打消掉你的念頭。”
塔賓緊咬著牙,氣得渾身不住顫抖,卻又完全不敢發作。精神力在怒意與恐懼的撕扯下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導致衰竭術引導失敗。他怫然放下結印的雙手,最終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達米妮卡也沒有再去打擊塔賓,他所做的已經足夠了。即使那個名叫威爾的亞隆人戰士不再受削弱影響,損耗掉的體力卻是一時半會也恢複不了的。就算是沒有塔賓在暗地裏施展衰竭術,失去輝煌戰甲加護的威爾也不過隻能多為他的同伴爭取一分鍾左右的時間。
斯林姆家的那些衛兵雖然單體戰鬥力不算很出眾,但是在巴特的指揮和帶領下,絕對是一支堪稱精銳的隊伍。看樣子對方打算從屍俑那邊突圍,這也是被逼無奈的權宜之計。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女術士在那邊為他們準備了一個小驚喜,也許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