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尹俊驚怒交加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兩人,聲音因為恐懼已經嚴重變了調。
“當然是……要你命的人!”聲音不是從出現在帳內的兩名黑衣人口中傳出,卻是從帳幕處傳來。幕簾被人掀起,尹俊正要看看是什麼人算計自己時,一名黑衣人卻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什麼人?”
“束手就擒,什麼人,膽敢謀害主帥?”
帳內的動靜終於被外麵守夜的士兵察覺,登時大批人衝了進來,一臉驚怒的看著帳內的三人。
除了兩名黑衣人,還有一人卻是全身鎧甲。
隻見那名全身鎧甲之人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份手令和一塊兒令牌,振聲道:“我名雲定方,東方大人密令,尹俊心懷不軌,意圖勾結韃子,圖謀不軌,現已伏誅,第一軍團暫由我主管,爾等可有疑問?”說完,他毫不猶豫的亮出了如假包換的節度使手令和調兵令牌以及調動第一軍團的特殊兵符。
他可沒興趣像小說裏的人一樣,非要被人家逼的半半死,最後才亮出身份,宣示自己的愚蠢那麼無聊。拜托,現在趕時間,什麼東西都得麻溜的讓步。
“是兵符沒錯。”
“尹將軍怎麼可能謀反?”
“上麵都說是了,那就一定是了。哼,人心隔肚皮!”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相信,然而,總會有別有用心之人。
“你說這是兵符,這就是兵符了?大膽狂徒,竟然擅殺大將,私造兵符,意欲何為?!”
“剛才誰說話的?麻溜點兒,自己站出來。”雲定方懶得去找,目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冷冷看去。
那個方向原本等著看笑話的幾名軍官不知怎地心裏一寒,不由自主的挪動腳步,露出了後麵一個賊眉鼠眼,眼珠子亂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家夥。
“大人口令,凡質疑命令者,皆為反賊同黨,殺無赦!”雲定方連多看一眼那家夥的興趣都沒有,龐家派在第一軍團臥底的多半是剛才中軍大帳裏那兩人,這種小角色實在讓他提不起興趣。
那名方才還在叫囂的人這時才覺得不妙,拔腿欲跑,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幾個急著巴結新長官的軍官健步如飛,很快把這家夥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你們都聽見我的話了,拖出去,砍了!”雲定方眼皮都懶得翻動一般說道,旋即環視在場眾人一眼,繼續說道:“還有,現在人都到齊了,也省的本將軍一個個去叫,傳令全軍,即刻收拾好一起細軟,騎兵為先鋒,以最快速度趕回東升。除了武器馬匹和三天幹糧外,一切輜重都可以不帶!”
東升城,此時時間已經將要走到子時。
值更將軍子尤正在自己房間內準備休息時,忽然房門被敲響,然後毫不猶豫地被推開。
“誰……”子尤正要破口大罵,待看清來人裝飾,連忙恭敬地單膝跪伏於地。
“值更將軍子尤聽令,城防守軍暫由第三軍團特別旅隊接管,雙方駐地互調,此後除非節度使大人及龐老將軍聯合手令及印信,不得擅自調動!此令,東興節度使東方樂、第三軍團總帥龐申,1263年正月初一夜!”
“子尤聽令!”
傳令兵沒有和他寒暄的打算,宣布完命令,匆匆離去。子尤愣愣地看著傳令兵地背影,喃喃說道:“要出大事情了!”
不久後,城門悄然打開,先前突然抵達城下,由龐家少主親自迎接進城的那支“第三軍團”部隊迅速接管了所有城門。
“來,格日勒圖統領,我們共飲一杯,為了明天的精彩表演!”龐家院內,龐啟渠笑眯眯地和坐在他對麵的褚維舉杯共飲,顯然心情極好。
“嗬嗬,不錯。而且,少將軍也許到時候會驚訝地發現,明天的精彩程度,或許會超出少將軍的想象呢。”褚維慢條斯理地拿起酒杯,笑嗬嗬地說道。
龐啟渠愣了愣神,旋即大笑起來,連連點頭,道:“說的不錯,正是此理。天翻地覆,改天換日,世人驚顫,的確會超出我的想象呢!哈哈!”
他笑的暢快,胃口更是大開,不時和對麵的“格日勒圖”推杯換盞,心中卻全然不知道對方心中已經是冷笑連連,鄙夷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