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文趕緊說道:“申將軍不用多禮,府中已為將軍安排好酒宴洗塵。”
申天寧暗中一皺眉頭,這類事情是他最不願參加的。不過他也明白,這種酒宴又是他必須參加的,不能推脫:“那好,末將先安排好我這些兄弟們,然後就立即趕到府上,各位大人不必等待,可以先行返回。”
楊誌文正要點頭,不料孟子誠卻突然搶著說道:“申賢侄不用去煩心這些瑣事,軍中事情我會找人替你安排好的。賢侄隻管準備好一會的勸酒即可。”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離得近一點的人們都聽見了,無不是一頓哄笑出聲。唯獨申天寧、張策二人卻沒有笑,暗罵一聲老狐狸,分明就是怕自己在軍中影響力變得太大!
當然,場麵話還是一定要說的,申天寧一拱手:“孟叔叔說的是,既然如此,末將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對嘛。”聽見這話,孟子誠這才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張老臉早已樂開了花。
眾人不再多話,王瑜等人雖然也在人群裏,但是申天寧並沒有看見,他們擔心硬是擠上去會有麻煩,也就先回光亨庭了。楊誌文這邊,孟子誠叫來一人,吩咐道:“你去幫忙把凱旋的勇士們都安頓好。”那人不住點頭,領命而去。
沒有多餘的事情,楊誌文為首,申天寧等人跟上,向著城內走去。進入城中,早已經擠滿了歡呼的民眾,申天寧更是成為了關注的焦點。
衛籍之亂,對略陽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尤其是之前慕容複大軍慘敗敵手,北地兩麵受敵,東方是氣焰囂張的叛軍,北方是蠢蠢欲動的德庫亞軍,一副山雨欲來,危如累卵的樣子。現在,叛亂被平定,匪首被擒獲,略陽人無不是長出一口氣。此時看到了心中的英雄,自然是群情振奮了。當然,申天寧年輕的過分的麵容,不怒自威的氣質和剛從戰場上回來,還沒有完全驅散的肅殺感,更是讓不少少女都是暗送秋波,春心萌動。
看著熱鬧的場麵,申天寧暗中長歎一口氣:這麼好的民眾,這麼樸實的百姓,卻攤上這麼一位沒主見的總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由於人群實在太多,場麵過於擁擠,一行人足足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從城東的豐晷門到達總督府。而這段路程,如果換做平時來走的話,最多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宴會規格很是高,幾乎所有在略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孟子誠熱情的拉著申天寧,一一介紹起來。
“這位劉啟德,可是略陽跑生意裏麵的龍頭,家資巨萬。”
“這位是古偡喆,略陽的飄香閣,大東家就是這位了。”
“這位是李昃,這位可是略陽第二富,白手起家,老夫也很是佩服。”
“這位是……”
“這位是……”
一頓介紹下來,撓是申天寧記憶力驚人,此時也是頭暈眼花。不過這些人都是略陽乃至整個北地都有頭有臉的人,這樣的場合可是結交認識的好機會,當然不能怠慢。要知道,他以後要做的事情,可少不了和這些人打交道。
而申天寧,也同樣是這些人所看重的。整個帝國,整個大陸,有多少年輕人能在他這個年紀,就已經如此被人矚目?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一顆新星,正在以勢不可擋的勢頭冉冉升起。故而,當孟子誠介紹到自己,和申天寧寒暄時,都是滿臉堆笑,熱情萬分。申天寧除了被俘虜到草原那一次,一直就是在開元呆著,見識很少。就連行伍生活,都不到一年時間。不過,雖然見識很少,年紀也輕,但是所經曆的事情玄奇程度,卻是要超過大多數人的。別的不說,單單是被俘虜到草原上,有幾人能在那樣的環境中逃出?一輪交談下來,也讓更多人越加欣賞起了申天寧。參加宴會的形形色色的人,大商人,大小官員,軍中的將校,還有貴婦、小姐們,都聚集到申天寧身邊,聽他講述一些軍中的趣事和作戰時一些不太緊要的細節,儼然把他當成了中心。不過,這次宴會本來就可以說是為申天寧一個人準備的,所以楊誌文,孟子誠這些本來略陽最受人矚目的大人物也沒有流露出什麼不滿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