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沉著的聲音說道:“至少現在不行,你看,韃子現在都到這地步了,但是那個阿爾斯蘭每一次身邊都至少有三千人跟隨,不曾出動。這三千人,衣甲服色都與別的部隊大為不同,而且即使看見攻城如此不順利,但是卻始終都是麵無表情,氣度沉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當才是他真正的底牌,也是其最精銳的部隊。所以,必須得等到阿爾斯蘭連這支部隊都派出去,我們才能有所作為。“刀劈斧削一般的臉龐,挺拔如鬆的身形,不是申天寧還是誰?
原來,申天寧所部偷出城外後,就一直在密切關注著這場異常慘烈的攻防戰。並且在第四天正午時,當騎兵大隊的斥候偵查到了敵人的營地時,申天寧就下令兜了一個大圈子,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秘密的轉移到了這片不知名的叢林,潛伏待命。到現在,已經蟄伏了兩天了。
“那萬一,守不住了怎麼辦?“嚴懷義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涼拌。“申天寧隨口答應了一聲,說道:”現在去劫營,就是找死,德庫亞人表麵上的確強弩之末,但是隻要沒有真正的亮出全部底牌,我們就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看見幾個部下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焦急模樣,又笑著說道:”放心好了,這幾天守城雖然艱苦,但是卻屢次能打退敵人,已經讓守軍的信心大漲。更何況,隻要我們一直不出現,守軍就會始終保留著一線希望,更加會為我們最後能夠絕地反擊而拚命的。所以,韃子想要破城,沒有那麼簡單。好了,韃子的遊騎要來巡夜了,大家小心別讓韃子的遊騎發現了,都去休息吧。“
看著申天寧一臉輕鬆地笑容,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心裏暗暗想到:“真不知道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心裏腹誹著,倒也沒有直接質疑出來,這麼多天來,眾人早就對申天寧心服口服了,於是都各自回去休息。隻見嚴懷義嘿嘿一笑,輕輕拍了旁邊樹木三下,頓時,眾人就像變戲法一樣,從原地消失,隻是多出了幾十顆樹木。不一會,德庫亞的遊騎正好經過了此地,卻沒有發現一點端倪,毫無懷疑的走遠了。真是如同鬼魅!
第六天,德庫亞的攻城再次開始,但是經過昨天一天一夜的攻城,所有士兵生理、心理的消耗都達到了極限,甚至覺得胳膊發酸,腿都發軟,射出去的箭矢都是綿軟無力的。從辰時攻到午時,始終都無法像之前那樣在城頭開辟出一片戰場。甚至殺到最後,開元城的守軍還瞅準機會,在燕俊的帶領下殺出城門,把德庫亞人殺的人仰馬翻,措手不及之下,竟然大敗虧輸,不過一上午的戰鬥,居然足足損失了三千多號人。
這一次,阿爾斯蘭總算沒有頭腦發昏,而是下令所有人都要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同時,阿爾斯蘭在晚上的時候還命令自己的鐵鷹隊做好出戰準備。很明顯,他準備拚命了,如果這一次如此“簡單“的出征竟然到最後被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回去的話,自己以後在汗庭就永遠都別想抬起頭來,更是徹底失去了和木桑製衡的能力,淪為整個德庫亞汗國的笑柄。這對於心高氣傲的阿爾斯蘭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眾部下也都對這個決定毫無疑義,很簡單,如果讓滿都拉圖部搞砸了這次出征,不單單阿爾斯蘭會成為笑柄,整個部落都將如此。部落裏的人今後看見了別的部落的人,恐怕永遠都別想挺起胸膛做人了。而滿都拉圖部一直自詡的”草原第二大部“更是會淪為整個草原上的大笑話。
密林內,申天寧所部藏身之處。
“老大,韃子眼看著就是不行了,我看我們可以動手了!“荀武焦急而又有幾分興奮地說道。其他人也都是滿麵渴望之色地看著申天寧,畢竟,這幾天眼睜睜地看著城內的守軍弟兄們浴血奮戰,而他們卻作壁上觀,優哉遊哉的就像踏青的遊人一般,早就是內心焦急無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