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診金你大哥早付了。我也是看在你還值點價的份上才答應救你的,我這人最討厭欠來欠去,你情我願,銀貨兩訖,買賣公平。”
司馬大概沒想到絕命會如此直白,一時怔在那裏,喃喃道,“我大哥……拿出了什麼來換我的命?”
“也不是什麼曠世珍寶,一頭鹿而已。”
“什麼?九……”
司馬祁祐不可置信,孟一連忙說道,“公子,此事確為大公子親口允諾,待回去後屬下再與您詳說。”
司馬祁祐看了看孟一,又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絕命和臉色古怪的陸夫人,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見到陸青瑤正興致盎然地將所有的飾品都拿起來觀賞了一番,司馬祁祐心中一熱,對陸夫人說道,“祁祐想與陸小姐單獨說幾句話,不知方不方便?”
怎麼可能方便?陸夫人開口就想拒絕,不料陸青瑤卻扔下珠鏈金簪,抬頭就說,“好呀,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不如我帶你去師傅那裏吧,他那清淨,還能讓他給你把把脈,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
絕命吹胡子瞪眼,陸夫人果斷反對。
“不行,男女有別,司馬老板有什麼事還是在這裏說吧,免得落人口舌。”
“咦,娘,我和司馬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有師傅和常嬤嬤在呢。”陸青瑤不解,想她和梁紹都不知道獨處過多少回了,娘是知道的,也從未幹涉過呀。怎麼今日對司馬祁祐就這麼嚴苛了?
陸夫人恨鐵不成鋼,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陸青瑤,隻能拉過她責備道,“你這孩子,娘的話都不聽了嗎?你要氣死我啊。”
“娘,我不過是想與司馬說說那日的事情,怎麼就惹您生氣啦?”陸青瑤實在想不通,很是無辜地問陸夫人。
陸夫人語塞,“總之娘說不行就不行。”
僵持中,司馬祁祐站了出來,“是我欠考慮了,那便在此處說也無防,都是自己人。”
陸青瑤再次奇怪地叫了聲陸夫人,“娘。”
陸夫人恨恨地瞪了陸青瑤一眼,又深深看了下坦蕩真誠的司馬祁祐,最終還是拗不過陸青瑤,妥協道,“行了行了,讓常嬤嬤跟著你,半柱香的時間,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謝謝娘。”陸青瑤給了陸夫人一個擁抱,卻被陸夫人狠狠拍了下腦門。
待幾人在院中坐下,司馬祁祐已是氣喘籲籲,鼻尖上還在冒著虛汗。
等絕命確認司馬祁祐無礙後,陸青瑤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司馬,那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司馬看著絕命在他雙側手臂上紮滿了針,麵不改色回答陸青瑤,“當時你落水後,我看到晉王是第一個跳下去想救你的,而後周圍陸續又跳下了許多人,像提前說好了般。看那身形,應該都是帶功夫的,卻不是侍衛。而我,說來慚愧,我是旱鴨子,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也是被人撞下去的。我落水那一瞬間,見到一隻烏蓬船從我們旁邊迅速劃走,行色匆匆,很是可疑。”
“那你看清船上的人沒有?”陸青瑤問司馬祁祐。
司馬祁祐凝神,“沒有看清,但肯定是個女人。”
陸青瑤不說話了,落春之前也說是個穿藍色衣服的女人,現在,她基本能肯定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