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年級已進入,“慘無人道”的上課時間。

唯獨這裏,相比空閑之餘,還要吵鬧。

墨冷羽,站在講台前。

什麼也沒再說,安然無恙地看著下麵。

那眼神……

與看白癡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而下麵那些人。

七嘴八舌的,說什麼話的都有,不堪入耳。

好像他犯了天大的事似的,急忙為自己的“清白”辯解著。

林思雨就在墨冷雨旁邊。

看到這,真有些冒火了,自己班的學生居然這麼沒有素質。

“給我安靜!”

那些人這才安靜下來,不再出言排斥墨冷羽。

“這就是你們,歡迎新同學的方式?凡是剛才出言不遜的人。”林思雨臉色鐵青,“給我寫三千字的檢討。”

畢竟,她是十八班的班主任。

她教出來的學生,對新同學這般無禮。

這如果傳出去,顏麵何存。

還有,林思雨從來沒見過,有這麼沒教養的學生。

至於墨冷羽。

他似乎預測到了這種狀況,被同學們這麼排斥。

依舊平靜如水。

或許,可以說是,平靜得可怕。

略偏過頭,看向林思雨,見她怒氣未消。

輕聲道:“老師,算了,不用責罰他們,我知道會這樣的。”

此時的林思雨,說實話,真有些佩服旁邊這位轉校生了。

墨冷羽隻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

卻有著,與他那個年齡,所沒有的穩重。

換做是林思雨自己,恐怕,就沒辦法控製住情緒。

準備說些什麼時,墨冷羽卻及時打斷她的話。

然後,深邃的目光,橫掃教室每一個座位。

“我明白,一個從那樣的環境中,出來的人,是很難讓你們,去坦然接受的。”

他侃侃而談,說出的每個字,都給人,一種如清風拂麵的感覺。

“知道麼?我呢,雖然是從龍臨市過來的,但我,出生在這座城市。”

“八歲那年,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去了龍臨市。”

說到這裏,他目光在蕭若軒身上,停滯了一瞬。

“當初的我,離開了一起長大的發小,也離開了熟悉的故土……”

“……”

蕭若軒還是沒有說話。

他知道,墨冷羽說的人就是他,也想起了當初,那告別的畫麵。

時間過得真快。

一晃眼,墨冷羽走了,又一晃眼,墨冷羽回來了。

卻不是,曾經的那個墨冷羽了。

以後,與現在的他,真的還會是朋友麼?

很可能,兩人之間,已經陌生到需要重新認識。

蕭若軒苦笑。

收回心思,一言不發地,繼續關注局勢的發展。

剛才排斥墨冷羽的。

全是一些,平時囂張跋扈,仗著自家勢力,拉幫結派的不良分子。

或是些,裝得一副嫉惡如仇,大義凜然的家夥。

他們,就是看墨冷羽不順眼。

更多的,是羨慕嫉妒恨,因為班裏某個地方。

有唯一空著的座位,與冷顏玉的,挨在一起。

而這個“他們”。

自然不包括,蕭若軒、徐雪和林思雨。

以及一些,愛好“和平”的人士。

……

與此同時,輕竹園裏,那個古香古色的瀟湘亭。

老者並沒有受傷,微風中,長須輕輕飄搖。

雨已經停了,初夏時節的涼爽,終於在狂風暴雨之後,降臨。

清新至極的空氣,擺脫了烈日的灼燒。

一個深呼吸,便使人愜意不已。

亭中,那把匕首,被打落在棋盤上,弄亂了棋局。

幾十個棋子,如散沙般,無厘頭地停在石桌上。

唯獨,黑方那枚“將”,毫發未損地待著原處。

可對麵。

那名女子,像她七零八落的紅方棋子一樣。

雖不是傷痕累累,但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咬著牙,捂著右臂,死死盯著老者看,滿臉憤恨。

骨折。

是那根,看起來普通的拐杖,在擊落匕首的同時。

狠狠地,給了她手臂一下。

“想當初,我斬星派第一殺手,莫泣,”老者沒去看她,轉過身,“奉命活捉那小子。”

言語間,平添了幾分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