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麵前啊……”司空亦寒笑得有些勉強,“她也沒說要逃跑,臣弟攔她作……甚?”
“司空亦寒,不要逼朕!”司空穆寒冷硬的話硬是讓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度。
“好吧好吧好吧!”司空亦寒連說三次,嘴上嘀咕著什麼,才不依不舍地從袖中拿出一個東西,“這是她留給你的,她說你看了就明白為何她要回去。”
見司空穆寒上前想拿,司空亦寒趕緊扔了過去,心下暗歎幸虧無塵不在,不然這會不被他拿下才怪。
“這是什麼?”接過物什,司空穆寒仔細端詳。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不過上麵的麒麟圖案他並不陌生,是肌雪他們的圖騰。待他拔出一看,才發現問題的嚴重。迅速取了自己隨身帶的寶劍,他左右手一個對擊,便是他的劍被擊了個缺口。
“這是什麼劍?”司空穆寒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
“大概是比流光、溢彩、飛天、重華還要名貴的劍吧!”司空亦寒也知道,這樣一把劍意味著什麼。
當初這上古的四把劍帶來多少紛爭暫不言論,這一把劍的問世,將要引起多少血雨腥風,根本不需要他們想象。
人們爭先恐後想要奪上古的寶劍,不為其他,隻為知道它的造就,去鍛造與它一般材質的劍給士兵們,充當他們殺敵的利器。北菿之所以在戰事上所向無敵,就是因為知道了飛天劍、流光劍的鑄造靈魂——鐵。
而這個能夠銷鐵如泥的匕首的出現,對北菿意味著什麼?誰得到了它,就意味著誰能夠得到一統定康的權柄!它已經不隻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是一把能夠重新切割定康地圖的權杖!
“臣弟見這把劍不俗,而她似乎戴在身邊不是一日兩日,便知她此去定是和這把劍有關。所以就私下做主,放她離開,看她到哪裏,哪裏就是這劍的鑄造之地!”司空亦寒娓娓道來,一掃司空穆寒之前的戾氣。
“這把劍,的確不像是初到她手中。”看著上麵摩挲了少許暗痕的劍鞘,便知這劍不是新劍,“她既掌握了這東西,竟還把玉璽拿給朕!”以前,他一直把她鎖在他的空間,多少是知道她要匡複中宣一統定康會困難重重,不可實施。聰明的她一定知道,所以也就乖乖待在他的身邊。
如今看來,是自己太過自負!身邊柔柔弱弱的她,哪裏是隻慵懶的貓,分明是擁有利爪的獅子!她的利爪,不隻是她的才華,她的跟隨者,還有掌握在手中的這一把權杖啊!
“所以臣弟才說,皇兄把臣弟給比下去了!”帝王的女人,何止要有驚世的美貌,溫柔賢淑的性情,同生同死的癡情?還要有帝王一般的胸襟和才華才行啊!光是選女人,他司空亦寒就輸了。
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司空穆寒對弟弟道:“這段日子也就你閑,派去的人一旦有什麼消息,立刻傳於朕,不必經過其他周折。另外,朕也會加派人手前往中宣,你和南陵王多多留意南邊的消息。”
“皇兄還是讓臣弟做個閑人吧!”司空亦寒道,“連母後都為北箌舍身,臣弟對皇位也沒什麼好眷戀的,皇兄好好看好北箌,也是一樣的。至於南邊的消息,臣弟能留意便留意,卻不想再插手朝政之事,望皇兄諒解。”
自從舉事失敗後,他已經做好準備被這位沒有多少交流的兄長斬立決的。然而多番緣故,隻是幽禁在府,卻也是隆恩浩蕩。雖然司空亦寒並不感激這些,甚至也曾恥笑過司空穆寒的虛假。可在和母後談過之後才知道,這個皇位,從來都不是屬於自己的。司空穆寒對他,還是念及兄弟情分,不然也不會這般輕饒他。
曆代帝王對於謀逆者,從不輕饒,除了司空穆寒。雖然有先帝的原因,畢竟先帝已經駕崩,司空穆寒若真想斬了他,也是無人敢攔的。
而自己一個謀逆者的身份,還受著司空穆寒的重用,若是其他王爺知道,指不定如何計算著謀逆之事呢!
他不是不可以離開這王府,卻幾乎不離開。隻為不想這個兄長難做。在北箌的國家利益麵前,個人的什麼,都是小事。這是母後交給他的話,雖然他後來才明白,卻總算明白得不遲。
所以,乖乖地待在府中,被人漸漸遺忘,才是他的生存之道,亦是皇兄的治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