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說?”無塵一急,追問出聲。
“她說‘我隻說成全,並未說是成全他們花好月圓恩愛一生。蘭妃一生為離太子,不惜青春,不惜諂媚另一個男人,甚至死也要和他一起死。這樣美好的願望,作為將來一統定康的帝王,又有什麼不可成全的呢?’”司空亦寒說完大笑,好個歐陽肌雪,雖有仁愛之心,卻也有帝王的狠心果敢。原本他還以為她不過是婦人之仁,不想處理起這事來卻也這般幹淨利落。
“朕以為她會早早地了結了蘭妃。”司空穆寒歎口氣,對於東尤以及蘭妃的所作所為,肌雪從未說一字,卻也知道她心中是恨得牙癢癢的。所以,他一直讓她去處理蘭妃的事情,沒有想到她反而把蘭妃交給自己。
“臣弟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她說難得蘭妃一片真心,為離太子這般癡情,便成了她的癡願。左右到了我們兄弟手裏,離太子是活不了的。”離太子活不了,蘭妃自然也不可能活。
司空穆寒一笑:“若說是到朕手裏,他活不了也就罷了,她如何知到你手中,他也活不了?”
“興許是誰在她麵前說了臣弟什麼壞話,讓她以為臣弟和皇兄一般,殺伐果決。”司空亦寒亦笑了,“她看人倒是很準。”
“嗯。”司空穆寒也點點頭,指著蘭妃道,“為何她如此安靜?”
“她嘛……”司空亦寒聳聳肩,“大概等皇兄等得久了,太不耐煩,整日裏鬧得慌。臣弟便讓人鎖了她的要穴,順便點了她啞穴。要不要臣弟解了她的穴道,皇兄和她再續續夫妻情深?”說完,作勢要去解穴。
“罷了。”司空穆寒看也不看一眼,便吩咐道,“先把她關到離太子處,等候處理吧!”
“皇兄真不和她說上幾句臨別話?就這樣成全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司空亦寒哂笑,看著蘭妃,拿起桌上盤裏的花生,運氣彈指,解了蘭妃的啞穴。
蘭妃早已經聽見司空穆寒他們的對話,一直倒算安靜。如今解開了穴道,也隻是看著司空穆寒不說話。
“李若蘭!”司空亦寒揚低笑道,“你若是在皇兄麵前求個情,說不定皇兄看在你們以前的情分上饒你不死。”
“哼!”李若蘭轉過頭,不看他們兄弟一眼。
“皇兄你看她這般態度,似乎不想達成心願呢!”司空亦寒冷笑一聲,看不得蘭妃這般高傲。
司空穆寒張口想喚她的名,卻一時不知該叫什麼好,旋即道:“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若還有什麼心願,盡數說來,朕成全你。”
冷笑一聲,李若蘭轉過頭看著司空穆寒:“我本無所求,不過你既這樣說,我倒是有一個心願。”
“嗯。說吧!”想起以前她費盡心思爭寵,花盡手段討他歡心,甚至不遠萬裏前去戰場見他,司空穆寒心中頓時柔軟許多。
“若蒼天有眼,隻願紫宸星早日統一定康,北菿速亡!”北菿速亡這四個字一出,李若蘭大笑不止,怨毒的眼神憎惡地看著司空穆寒。
司空亦寒不知什麼時候已在她的身側,一個巴掌早已經過去,打得她立時半邊臉就腫了起來:“你這個賤女人!”
“呸!”李若蘭吐去口中的腥甜,繼續肆無忌憚道,“司空穆寒,你不知道吧?這麼多年我服侍你,臉上笑得有多開心,心中就有多恨你!隻要想到你肮髒的手,在我的身上遊走,還有你身上的龍涎香味道,我都要沐浴更衣,點香薰屋,恨不得洗淨自己身上的汙垢!”
太後,皇後,皇上,每個人她都笑臉相迎,細心照料,殊不知她這細心這笑臉背後,是最毒最怨的詛咒。每日的祈禱,她都隻有一個心願,願離太子早日統一定康,好解她脫出苦海。
又是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停止了絮絮叨叨。
司空亦寒冷笑一聲:“如此毒婦,皇兄還要成全她麼?”司空亦寒本就不想成全李若蘭的最後願想。要知道,能夠同死同穴也是一種福氣。這種福氣,連北菿的王爺都不可以成全,憑什麼讓這樣的女人享受?!所以他剛才解開她的穴道,便知她會如前些日子一般,口出狂言,如此勢必讓司空穆寒不能容她。
“過去的日子,想必她也煎熬。”司空穆寒歎口氣,並未過多地聽下她的瘋言瘋語,道:“即刻送去離太子處,賜酒成全他們吧!”
賜酒成全他們?這麼說連離太子也一起處理了?司空亦寒本以為皇兄會先處死這個女人,再來處置離太子,如此幹淨利落也好。省得留下離太子徒增事端。這麼想著,便又馬上鎖上了李若蘭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