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花瓶?”肌雪皺眉,“你確定是無意留下的?”
仗劍點頭,“牆麵上所有的字跡塗鴉都是牢房的黃土塊、黑土塊或者是墨筆寫成,唯有那個花瓶是赤金石條所寫。那赤金石條,本就是無意自己用天然藥石加以草藥練就而成,定康除他一塊,別無第二。他也曾戲言,若他日他因貌美遭人嫉恨而毀容,唯一證明他身份的,便是這藥石。”當時無意對自己的容貌可謂相當地困擾,不然也不會如此戲言。
“他是想告訴我們什麼?”一個空了的花瓶……
肌雪起身到案台,鋪陳宣紙,鎮紙橫壓,拿筆蘸墨,“你且畫與我看。”
仗劍接過筆,隨手便勾勒成形,不過是一個普通形狀的春瓶形狀,一點特別都無。
空的春瓶……究竟是什麼意思?
“無意和春瓶……似乎沒有什麼聯係……瓶子,瓶子……”腦中突然靈光乍現,肌雪瞪大眼睛看著仗劍,“瓶子,瓶子不是用來裝東西的嗎?裝……”
“莊太後!”仗劍脫口而出。
“對!他一定是不方便寫出‘莊’字,因為太後的名諱出現在那裏,勢必會引起眾人的注意,他隻能用這種方法來暗示我們知道。”那樣短暫的緊急時刻,無意能夠想出這麼聰明的辦法,肌雪想到這裏也忍不住讚賞地點點頭。
“可……莊後是怎麼下的手?”仗劍有些想不明白,莊後的動機。
肌雪聽仗劍這麼說,沉默了會兒,轉頭問外間:“念嬌,現在是什麼時候?”
“娘娘,卯時剛過。”念嬌的聲音傳來後不久,就和宮女們端著早膳魚貫而入。“昨天夜裏冷,兩位又談了這麼久,快快用膳吧!”說完,念嬌已經舀了湯端給肌雪。
肌雪吩咐添多一副碗筷,讓仗劍一起用。兩人快速把早膳用過了,期間都是隻字未語。
用過膳,肌雪便吩咐:“去拿皇上送的那件衣裳給給本宮換上。”
念嬌轉身走了一步又回頭道:“皇上送了那麼多衣裳,不知娘娘要穿哪件?”素來肌雪都不好在衣物上下功夫,今天特地提出要穿哪件,實在是有些奇怪。另外,皇上賜的衣服大多是喜慶顏色,肌雪雖嘴上不說,念嬌也是知道她不喜歡的。即便是不知道肌雪的個性,但看她曆來的穿著,也知她是喜素色的簡單衣裳。今日特地開口要穿皇上賜的衣裳,是想要和皇上重歸於好麼?
念嬌這麼一問,肌雪倒是愣了一愣。他有送這麼多東西給她麼?“隨便哪件,大紅大紫的就好。”
說完,就連仗劍也忍不住側目看她。
大紅大紫?除了以前中宣節慶時節,她何曾著過這類顏色的衣裳?
念嬌看了看肌雪雪白的肌膚,道:“那件金繡牡丹錦繡鍛麵狐狸毛內膽的長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