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已經是定局了，就是複國又有何意義？原本的國家都保不住，複國了就能守護得了？”肌雪也是一針見血。
毒岩一愣，顯然從未想到這些。當前他們的困境是想著複國，卻從未想過複國後的事情……即便隨時有機會離開北菿開始複國大業，都沒有離開，是因為她已經想到這麼遠了？
見毒岩沉默不語，肌雪又繼續道：“司空穆寒的性格我最了解，他得不到的，就會毀掉。離太子這麼做，是在拿眾人的生命開玩笑。”
“……即便是這樣，我一個廢人，又能做什麼？”毒岩說著把藥草扔到一邊。
“把玉璽給我。”肌雪直言不諱。
話剛落下，忘兒正好進來，聽見肌雪的話，手中的茶盤也抖了抖。見毒岩一臉沉默地坐在那裏，沒有反應，忘兒忙笑著走過來：“茶來了。”
忘兒把茶盤放在小小的八仙桌上，才要替肌雪倒水，便聽肌雪繼續道：“我很好奇，蘭妃和那玉璽相比，你更看重哪個？”
忘兒一抖，差點把茶水倒到桌子上。
莫邪接過忘兒的茶壺，添了一杯茶，先嚐了一口，確認無誤後再給肌雪倒了一杯。仿佛沒有聽見肌雪剛才驚人的言語，或者說對她常常的語出驚人已經習慣了。
不過以前，肌雪很少這樣，赤裸裸地談條件，赤裸裸地威脅別人。
在北菿的這段日子，果然如無意所說，公主變了很多。變得更加堅強，更加深不可測。
毒岩顯然也和忘兒一樣吃驚。對於歐陽肌雪，毒岩確實不怎麼了解。幾次接觸，都是她病中，給人倒是病懨懨柔柔弱弱風吹就倒的樣子。可就是這樣柔柔弱弱之時，便把聰明一世的離太子算計得淋漓盡致。所謂談笑間，灰飛煙滅，大概說的就是她了。
所以，她拿蘭妃來做籌碼，要那玉璽，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
隻是那依舊無波絕色的臉，柔弱的身體，真的很難把她複雜的心思聯係起來。
“蘭主子在公主那裏？”忘兒難掩驚訝之情。
肌雪勾起嘴角，對忘兒道：“原以為這裏吃不到好茶，看來是我錯了。這藥草茶比一般的茶吃起來更甘醇。”
沒有回答忘兒的話，肌雪岔開話題和她談茶。可真是這樣的閑淡地品茶態度，表現了她的自信。讓毒岩和忘兒直接判斷是，蘭妃在她的手裏。
站在肌雪身後的莫邪，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佩服公主的謀略。
“她……怎麼樣了？”毒岩終於問出聲。
肌雪挑起眉頭：“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肌雪的回答，答了等於沒答。但效果卻非常明顯，毒岩聽後馬上皺起眉頭：“我是否把這話理解為她的處境不好，但是在公主手裏，就還不算壞？”
“你可以這樣理解。”肌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