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樓下有人議論紛紛:“這舟將軍就是以前舟丞相的兒子麼?”
一個聲音馬上反對道:“才不是。聽說他是南邊哪個村裏窮苦人家出身。”
“誰說他是窮苦出身?若是窮苦出身,怎麼能年紀輕輕就爬到了今天的地位?”一個窮酸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冷冷哼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那是當今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喜歡雲遊,這才結交了舟將軍。皇上登基後,便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他這也算是一遭遇貴人,生平不用愁了。”一個老人摸著胡子道。
“他怎麼就結識了當今皇上?”一個中年人又嫉又恨。
確實,這樣的運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個……我就不好說了。我們皇上是多英明的主子,常常體察民生疾苦,如今幾品大臣多少都是他從民間發現,看上他們的才能,才使他們有了今日的成就。說來,既是他們的福氣,又是我們國家的福氣啊!”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感歎著。
“這就奇怪了。為何我聽老丞相府的人說,舟將軍是丞相府的少爺,我沒有聽錯啊!”一個青衣打扮的年輕男子疑惑。
他的話一出來,很快也有幾個人連連附和:“是啊,是啊!我們都聽過這回事。當年老丞相去世的時候,舟將軍還在戴孝的隊伍裏。”
“恩。而且眾所周知,老丞相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曾被先帝爺賦詩‘本是寒鬆液,竟為忠臣眼。’大家若再回想一下舟將軍的樣貌,那雙琥珀色的眼,絕對是有一無二的!”
剛才那個窮酸書生聽到後馬上又附和道:“這位大叔說的對,舟將軍肯定是老丞相府的少爺!不然,他年紀輕輕,就是聖上再賞識,又如何能到今天的地步?!”
“話不能這麼說,天底下想像的人多了去了,何況隻是碰巧兩個人的眼睛顏色一致而已。若真是老丞相的兒子,緣何他不曾承認過一次?!”剛才的老人繼續發話,“我有一個朋友一直在丞相府做仆人,他說丞相府從來就沒有少爺。我看,舟將軍之所以替老丞相戴孝,多半是老丞相膝下無一兒半女,而他們又是相識,為了不讓老丞相死不瞑目,才這麼幫他的吧!”
老人的分析倒是有理有據,大部分人此刻都接受了他的看法。
這時,說書人看他們停下了議論,便又開始接著說。
肌雪倒是很感興趣地問旁邊的司空穆寒:“舟將軍的身世看起來很複雜。”
司空穆寒想說什麼,卻又逢上小二端菜上來,便靜靜看桌上簡單的兩樣菜擺好了,小兒退下了,才道:“你向來都不是喜歡聽這些小故事的人,怎麼今天偏偏對舟將軍的事情這麼上心?”
“也不是上心,隻是見過幾次舟將軍的麵,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還有……”肌雪想說,那日她跳著探戈昏倒的時候,她分明聞到了他身上的乳香味道……那麼令人安心的乳香味道。這是除司空穆寒莫邪以外,第三個人身上的味道,能讓她徹底放鬆情緒,不想其它。
成流年也好,無意也罷,還有仗劍,他們都是她所信任且熟悉的人,可偏偏隻見過幾次麵的舟宜……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