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戰事就快結束……是說東尤就快滅了?”書浣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吃驚。
心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書浣搖搖頭,“好歹也是一個大國,怎會這麼容易攻下?”
肌雪看了她一眼,轉過身,抬頭看著明媚的天空,“是啊……”
我們總是以為,大國不易倒下。
可越是大國,越有大國的弱點。
離太子他忘記了,東尤和北箌之間,本來就有著巨大的懸殊。
同樣一個城池一個城池地奪取,北箌就比東尤有勝算。
一來,北箌國強民壯,兵力十足,配備鐵器鐵甲,且悉數善戰。二來,北箌上下士氣昂揚,就從南陵王假裝叛逃,司空穆寒嫡係軍心依舊不亂就可窺見一斑。三來……
肌雪把嘴角上揚了三十度。
也許離太子輸了,也不會想到,甚至在沒有拿到莫邪情報之時,肌雪也沒有想到:東尤上將軍兼駐城大將史懷德是北箌的臥底!
司空穆寒,也的確是將相之才。
他派去的臥底,不是女人,不是服侍的宮人,竟是在對方首屈一指的大將!
就憑這點,就剩了離太子。
一個蘭妃,一個上將軍,誰贏誰輸,已見分曉……
書浣看肌雪也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心中尋思著這個消息對自己意味著什麼,一時也看著天空白雲無話。
回過身,肌雪挑眉:“上次聽無意說,美人一個人出了宮?”
聽到肌雪這麼說,書浣微微變了臉色,“屈……公子看錯人了吧?”
“美人怎麼不問是何時何地看見,卻先否定了呢?”深諳談判之道的肌雪,怎麼會聽不出她的心虛,“那天剛好是皇後生產,本宮流產的夜裏,聽說雷聲滾滾,狂風暴雨的,美人冒雨出宮,莫不是有重要的事?”
當然,肌雪已經知道她不過是居心叵測,特地引開無意而已。
書浣見瞞不住,幹脆說了出來,“的確,臣妾是出了宮。不過那時還沒有下雨,等雨下之時,臣妾已經回延綿宮了。”
肌雪看著她認真地眨著眼睛,看著她身後開得絢爛的黃花,墨眼凝成一道銳利的光芒,卻隻是一閃而過:“哪裏來的令牌出宮?”
一個宮妃,沒有令牌,根本出不了宮。
書浣聽她這麼問,也一直疑惑:“是在禦花園,一個太監匆匆塞到手裏的。同時還有一張紙條,命我今晚到宮外城東的一處莊園有要事相商。可去到那裏,根本沒人。”
其實至今她也疑惑,覺得自己那晚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可她依舊不明白,“那紙條,分明寫著金麒麟的暗語!”
她的暴露,金麒麟是眾所周知的,可還依然用金麒麟去召喚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揭開真相,那晚她才會去的。
肌雪不知何時,廣袖中的素手已經微微握成拳。墨眼裏,早濃黑成一股化不開的一團。
“你說,當晚引你出去的不是皇後,或者印氏,而是金麒麟?”一種由上而下,有內而外的冷意瞬間貫穿了肌雪全身。
書浣突然一笑,“臣妾本以為是公主設計的計謀,要除去臣妾這個叛徒,因為那夜流產,所以耽擱了。今日看來,是臣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