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雪別過臉,不看他,“我在離太子身邊,也有無數次猶豫,猶豫要不要這樣做。歐陽肌雪的名聲,自打出生起,便不曾染上一點塵埃。可遇到你,一切都變了。我也想過要匡複中宣,也想過要珍惜名譽,也想過要報仇。可理智還是說服了我自己。我決定幫你。我甚至想好給自己理由,給你理由。等戰事結束,如果你問我是不是為了你這樣做的時候,我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皇上,我不是擁護你,我隻是擁護我的子民而已。’”
事實上,她也分不清,究竟幫他,有多少是為了他,有多少,又是為了擁護中宣的百姓免遭戰爭的波及?
“好了,不要想了。”司空穆寒拍拍她的肩膀,“不管你是為了我也好,為了你的子民也好,這次的你的決定,是明智的。”
肌雪慘淡地一笑:“不管是對是錯,將來留給曆史去評價吧!反正,我已經做了。”這點,永遠也無法改變。
所幸的是,墨將軍無意他們,一直都支持著自己。
“過去了,就別再想了。”司空穆寒拉她坐在榻上,摟著她,享受著兩人難得的坦誠時光。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東尤有一半以上國土已經納入北箌的版圖,可剩下的幾個城池也是最堅固,最難攻取的。肌雪知道他下午和舟將軍應該商量的就是這個事情,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辦法能快點攻下。
“如今,東尤也算是被南北夾擊,一時半刻,這樣的狀態估計會僵持著。畢竟強攻的話,可能會造成巨大的傷亡。這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司空穆寒也不希望傷亡過大。
“的確,以離太子的個性,即便是戰到最後一個士兵,他都不會放下武器的。”對於這點,所有人都清楚。
“嗯。一時半刻也沒有其他好辦法,估計離太子肯定會做垂死掙紮,所有先靜觀其變吧!”
肌雪想想也是,分析道:“這場持久消耗的話,估計東尤會先遇到糧草,軍心不穩等等困難。這樣,有利於迅速拿下這些城池。”東尤已經打不起消耗戰。
“舟將軍也是這樣想的。”司空穆寒縷了縷她的頭發,“總之,先讓舟將軍他們商量著辦吧!”
雖然是這麼重要的戰略計劃,司空穆寒還是放手讓手下的人去完成。因為他充分相信,他的將軍們的能力。
物極必用,是他登基以來,學到最好的一個用人之道。
肌雪剛想說些什麼,就聽下麵有人傳話,“啟稟皇上,宮裏派來太監有急事要稟告!”
連夜跑來,會有什麼事?
司空穆寒和肌雪麵麵相覷,道:“進來!”
一個眼生的太監,深藍色的太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半身,氣喘籲籲行禮後稟告道:“稟皇上,皇後娘娘病重,怕……怕是……”支支吾吾的,他不敢說下去。
“怕是如何?”司空穆寒心裏一緊,起身上前問。
“太醫說,怕……是熬不了多少……多少時日了!”又是一身的冷汗涔涔。
失神地後退一步,司空穆寒消化著這個消息。
他一直知道,皇後身體不適,但沒想過會到今日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