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謝你的枕頭。”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肌雪斜歪在藤椅上，閉上眼，用帕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自己扇扇風。
服侍了這些天，念嬌也已經習慣了肌雪的道謝。
還記得第一次她聽到肌雪的道謝，嚇得立時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以為做錯了什麼事情。經過娘娘的解釋，什麼平等什麼等級之類的，她也聽不懂。總之，她聽出了娘娘的意思，不是責怪她的意思。這讓她不禁鬆口氣。
“奴婢回去給娘娘拿個扇子。”聰明機靈的她一看肌雪用帕子扇著自己，便知她熱。
才走幾步，又回頭來問，“娘娘要用什麼扇子呢？”
對這個向來不講究，但念嬌既然問到了，她便問，“在北菿用扇子也有講究麼？”
念嬌聽她這麼問，不禁搖搖頭，“這麼重要的事情，娘娘竟也不知嗎？”
重要？肌雪疑惑地皺眉。
她從不認為扇子有何重要。二十一世紀的話，她記得荷蘭等西方國家對於帽子是非常講究，似乎對扇子沒有特別的印象。
念嬌看她果然不知，便娓娓道來：“在北菿，冬夏差別特別大。冬天常常冰雪覆蓋，而夏天的話，常常是酷暑難當。”
關於這個，肌雪是知道的。
當時她看到關於北菿四時之氣時，看見莫邪在旁批注有“冬雪夏暑，極端甚”的字樣，便笑道：“這不是地中海氣候麼？”當時還讓身邊的人困擾了很久,哪裏是地中海，什麼是地中海氣候。
“所以，男女老少身邊至少都有一把扇子。以前，對扇子沒什麼講究，隻要能扇風就行。隨著百姓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人們對扇子也有了講究。從原來的蒲扇等植被做成的扇子，變成羽扇、紙扇、絲綢扇。扇柄扇骨的材料也越來越多樣，什麼瑪瑙，玉石，金銀之類的。總之就是非常講究。”
肌雪淡笑。
看來從扇子的演變，便可知道北菿自建國以來各位帝王的政績是相當不錯的。百姓要是溫飽都不足，哪裏有空去在扇子上做文章？
“到成祖時，因為扇子太過多樣，眾人過多追求華美，反而抹煞了扇子本來的用處。富貴人家傾力研製與眾不同的扇子，隻為和別人比扇，這麼一來，滋生許多不良之風。所以成祖皇上下令頒布製扇用扇之規則，整治了‘比扇’這風氣。”
肌雪單挑眉毛，看來成祖皇帝是一位顯明的君主，能夠從這麼微小的扇子上看到隱患並有效處理。
“這麼說，北菿用扇是有規矩的？”肌雪突然想起剛懷孕那時，司空穆寒準備了一堆扇子給自己，原來是有緣故的。
“當然！不過奴婢不太知道總的規則，因為常在宮裏，宮裏的規矩是知道的。，像皇室嫡親用的扇子可以描金、銀、玉器。其他根據品階劃分，一品用金，二品用銀，三品用玉以此類推。像娘娘是貴妃，所以也可以用金，不過每柄不得超過十兩金。要不奴婢給您拿碧落宮的那把深山藏香圖案的錯金扇來，扇著有香風，一定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