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將軍,肌雪對不住他。可無論如何,這也是保存他保存她心目中中宣的僅剩的一份依存。母後,原諒我把中宣裁成如今的這樣。國滅了,兒臣不想人也沒了……
“公主……”書浣見她久久跪在菩薩麵前不動,卻淚流滿麵,擔心她情緒起伏太大,會傷了身子。
抹去了眼淚,肌雪淡笑,“沒事,扶我起來罷。”餘光看到無塵審視著自己複雜的眼光,她轉過頭深深地看著他。
一身勁裝的他在這簡陋潔淨的佛塔裏,總有什麼格格不入。他毫無表情的臉上穆殺之氣,仿佛再柔和聖潔的佛光都無法穿透他身上的氣息。殺手,一個稱職的殺手果然不懂什麼是佛。
“冷侍衛,這是你第一次進佛堂罷?”肌雪淡淡和他說著話,緩步出了這佛塔。
“是。”無塵極不情願回了一個字。
“有個故人,也和你一樣。”肌雪歎口氣,想起仗劍,也是這般死心塌地為主子,即便是背負全身的罪孽也在所不辭。
“……”沒有想到肌雪會這樣和自己說話,無塵沉默。
“每次我進佛堂,他在遠處遠遠地守著。我問他,信佛麼?他說,不信。我說,那你信什麼。他說,我信你。我笑著說,可你信的我信佛。他說,我信我的,你信你的。”墨眼裏淡淡地湧起柔意,抹去了回憶上麵的塵土,往昔如此清晰可見。仗劍,她忠誠的侍衛……
無塵沉下了眼,不可否認,他和肌雪所說的那個人意見一致。我信我的,你信你的。侍衛不需要對錯,之需要服從以及絕對的忠誠。
“可你知道我們後麵的談話麼?”肌雪側著頭淡笑地看他,“我說,若我不在,你信誰?他說,他誰也不信,也會不在。可我沒有問,若我在這世上,卻不在他身邊,他會如何。你說,若是你,會如何?”
無塵怔了怔,從未想過若是不在司空穆寒身邊,自己該如何。
“每個人都有存在的價值,但那個價值並不是為另一個人而存在。若是無法找到自己為自己存在的價值,便沒有資格去為另一個人而存在。”你懂我的意思麼?無塵,你的生命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
“什麼存在不存在的一大堆,奴婢怎麼聽不明白?”莫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上來。
“公主跟無塵侍衛說佛呢。”書浣笑道。
“跟他說佛?好比對牛彈琴吧?”莫離倒是不改心直口快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