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將軍,平時能說會道,如何今日隻會紅臉作小媳婦啊?!哈哈……”右將軍於捷笑著愉悅季離。
季離聽於捷這麼一嘲笑,頓時冷了冷情緒,好強之心馬上揚了起來,聚神斂眉,慢慢道:“芙蓉帳鴛鴦,雙臥醉夢暖,誰曾想一夢不醒,國已亡。金戈揮舞間,鐵馬奔馳裏,萬千敵寇身首異,血空流。”此詩頗有折射西繪王沉迷聲色,最終被亡國破家之意,同時又表現了北箌軍的兵強馬壯。
“好詩!”司空穆寒大笑,眾人隨即附和讚揚此詩如何好,如何妙。倒是離太子眸光清涼,玩轉著酒盞,似在品味季離的詩,又似根本沒有聽進去。
而肌雪微笑著看著季離的時候,長袖下卻是十指冰冷!季離眼裏的野心嗜血和殺戮太明顯太清楚,這不得不讓肌雪起了警惕之心。端起酒杯,肌雪自顧自地滿飲了一杯。顧原,季離……你們太像了。隻是顧原從一開始就掩飾了他的野心,溫柔善良地騙取了她的信任;而季離,一有機會便展示自己的雄心,卻不知樹大招風,不經意間把自己暴露地太過明顯。
“季愛卿可以指定在座的一個人作詩,或者是罰酒。”司空穆寒笑道。
季離沉默了一會,“既是如此,季離想請娘娘賦詩一首。”季離看著肌雪的眼光有些探究。
肌雪垂下眼。季離,你以為那日偷聽到什麼,就可以抓住我的什麼把柄麼?勾起一抹笑,肌雪緩緩道:“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北窺南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閑。”肌雪把李白這首詩其中“胡窺青海灣”改為北窺南海灣,有指責北箌南下征戰,歎息士兵遠離家園之意。
此詩一出,司空穆寒微微斂起了眉,沉默不語。離太子卻一改常態,笑道:“娘娘詩情果然名不虛傳!‘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甚妙,甚妙!”說著還反複低吟了幾遍,絲毫不顧北箌眾臣的臉色灰青。
“愛妃看來對征戰感觸頗深。”司空穆寒深深地看了眼肌雪,“擊鼓!”
傳花依舊替始著,這次擊鼓人故意停在了離太子手中。而離太子似乎也早已經料到,不等眾人反應,便吟道:“素聞有佳人,容顏傾城國。幸得偶一見,好比天上仙。鶯燕妒其貌,不想顏色老。一夜銀發散,都為無情郎!”無情郎,無情郎,最是帝王歡情薄啊……
司空穆寒不悅地看了眼離太子,對他的明嘲暗諷很是不爽,端起一杯酒便飲。“太子腰佩虎符,不想卻是憐香惜玉之人,難得。”可惜,這般有情,必不是帝王之才。
“嗬嗬,本太子也不客氣,就請……娘娘再賦詩一首如何?”離太子挑起眉,笑看著肌雪,好似對司空穆寒的話絲毫不介意,眼裏隻有歐陽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