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離太子,還帶著傷的墨靖褚是坐立不安。風兒的事情,莫邪已經派人和他說清楚了,待會席上要是離太子太過份的話,自己該如何應對?還有,莫邪跟他說了,公主是因為相信錦澤活著才支撐著下來。那麼,活下來的,究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太子殿下歐陽錦澤,莫邪也沒有跟他說明白。
端起酒杯滿飲一口,墨靖褚此刻的心情是糾結的。早上,他已經被司空穆寒拜為驃騎將軍,而下午,卻接到晚宴的邀請。這場宴會的目的,不管是什麼,希望是無關風兒或者是太子的事情……雖然希望活下來的,是風兒,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若是太子,則中宣的複國便有了希望……如此,他也和肌雪一樣煎熬,都希望死去的那個小孩,不是風兒,也不是錦澤。
司空穆寒閉著眼睛聽著絲竹管弦,手指合著節拍敲擊著桌子,好似座位上的各踹心事與他無關。今天中宣的舊臣有才能的都盡數編到了北箌的文武隊伍中,了卻了他的一項心事。誰也不知道,此刻閉著眼睛的他,是在享受處理完中宣舊臣的成果感到輕鬆,還是在密謀著什麼事情。
突然,太監高亢的聲音傳來:“德妃娘娘駕到!”
眾人的眼光都齊刷刷轉向了進口處,連司空穆寒也睜開了眼睛,清亮地看著來人。反倒是離太子,還是端著酒杯,自顧自飲酒。
眾人目光所聚,乃一絕代佳人,秉絕代之姿容,具稀世之俊美。墨眼朱唇,翹鼻輕笑,醉人的梨渦彰顯著主人的從容與自在自得。薄紗輕揚,披帛垂地,蓮步微移,千金難買金步搖,萬兩換得目垂幸。
肌雪習慣了眾人驚豔的目光,在司空穆寒旁邊的位置坐下,微笑地坐著,目光緩緩地巡視了座位上的眾人一遍。目光所到之處,對方都舉杯點頭向她示意。期間,她看到了墨靖褚眼裏的擔憂,還有離太子對她目光巡禮的忽視。
右邊的嘴角微微上揚起,對於離太子低頭看著金樽的樣子墨眼裏閃過一眼諷刺。當初她在紗帳後麵,是他挑唆著要看自己的容顏;如今她以真容示人,他倒是抬眼也不抬一下。有必要這樣掩飾自己的好奇麼?
“朕一直在等著你,今晚的你真美!”司空穆寒摟過身旁的她,親昵地在她耳邊說著話,聲音卻足以讓在座所有的人聽見。
“肌雪來遲,自罰一杯。”肌雪舉起樽,用袖子掩住唇,滿飲了一杯。
“愛妃好酒量!”司空穆寒笑著拍手,“來,和朕敬離太子一杯。”端起酒杯,司空穆寒朝著離太子笑道,“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請!”
離太子笑著對著兩人的方向舉了舉杯,一飲而盡。這才轉過頭,看著司空穆寒身旁穿著宮裝的肌雪。明眸善睞,鵝蛋臉,殷桃嘴,賽雪肌膚,窈窕身段,果然是一個絕代佳人。最難得的是心計不輸男兒。不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