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雪搖搖頭,“隻是要適應新人,不太習慣而已。”就如她要適應這個陌生的異世,陌生的公主身份,陌生的被綁架者身份。想想以前,多少綁匪動過單氏獨女的邪門心思,都被父親和睿一一擋在門外。她何嚐受過這般委屈?
蠻荒的異世……
“何必適應新人,是這些奴才要適應主子才是!”沒有主子,何來奴才?如果奴才要讓主子適應,必定是無用的奴才。
“你不知,習慣如毒癮,總讓人難以舍棄麼?”若是習慣這麼容易改,她又怎會總是錯當簡睿為顧原?
“毒癮是什麼?毒藥?”顯然司空穆寒不懂這個現代詞彙。
“……”好像說錯了,這個世界好像沒有毒品之類的東西。那麼……他不是睿嗎?她的手有些僵硬。
“怎麼了?那是不祥之物?”司空穆寒握住她冰冷的手。
“呃,是啊。在我那個世界,它是讓人心淪陷,使人喪失意誌的毒物。”肌雪故意強調“我那個世界”。
“如此說來,習慣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祥。不過是三五月可以改變的東西,不如你所說的毒品深入骨髓。”不過是服侍的宮人,扯不上毒物不毒物。
“是啊。”習慣可以改,可習慣了的思念,卻比毒品還要深入骨髓,比毒品更加難以戒除。
“以後不許說‘我那個世界’,說得好像你並不屬於這裏似得。”他不允許。
“……”墨眼斂緊,一絲輕笑無奈地掛在她絕美的容顏上。如寒冬爐火邊的暖意,擴散在清冷的帳中,卻無力被冷風汲取走,消失於無形。它屬於哪?她又屬於哪?
她看著他身上的五彩金線繡龍袍,明晃晃,黃澄澄,讓她頓時失了神。
“在想什麼?”司空穆寒低頭瞧著自己的龍袍,不知道她有何意。
纖手撫摸上那五爪金龍,“父皇的龍袍也是如斯。”墨眼黯淡了些,想必她失蹤的消息父皇已經知道了吧?
“看來你想念你父皇想念得緊。”司空穆寒微笑道,霸道的手把肌雪整個摟在懷裏,麵對麵看著她絕美的容顏,“你這般美貌是隨你母後還是父皇?”粗糙的手指輕刮她臉上皮膚,然後在她紅潤的唇上流連。
肌雪不慣如此親密之舉,轉瞬間薄紅染上了嬌顏,她想躲開,卻逼著自己麵對。“宮人們都說我容貌隨母後,性情隨父皇。”她開始在他麵前使用“我”自稱,開始逼自己麵對這個男人。
“非也。依朕看,容貌性情都隨你母後才是。”中宣皇後為愛女獻身之事,傳遍整個大陸,無人不知。如此性情之人,才是當之無愧的皇妃。而中宣皇帝,哼,因為女人而荒廢朝政,可恥!
“或許。”感覺到他的手在鎖骨處流連,忽而越發往下探去,肌雪再也忍不住動了動幾乎貼在他身上的身子。
這樣炙熱的溫度,這樣肌膚相親的距離,讓她不得不想起那夜的一切。若說不恐懼是騙人的,無助無力無奈的感覺仿佛像潮水一般拍打過來,濕了她的身,她的心。
“是身體不適嗎?”司空穆寒感覺到了懷裏佳人的顫抖,眼裏有一閃而過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