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曲阜。
田淩雲與柯桎趕回客棧時,林昪等幾人正在大堂裏用餐。不遠處的角落裏,正有兩人偷偷地看著幾人的方向。
田淩雲微微一笑,他知道在這曲阜城中想要躲開季孫焦的耳目沒那麼容易。隻是目前他摸不準自己的用意,隻是監視而已。看來,他需要給季孫焦設置一些難題了。
“公子回來了!”
林昪與言潨見田淩雲回來,連忙起身相迎。隻有鮑雲璣裝作沒看見,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嗯。”田淩雲點了點頭,看著林昪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有什麼消息?”
林昪目光微微偏向鮑雲璣,田淩雲卻閉上眼睛微微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二公子傳來急報,總壇遭遇襲擊。傷亡不大,但堂主崔晉在混戰中失蹤了。”林昪拱手道。
“何人所為?”田淩雲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怎麼會這麼巧?魯國剛剛出事,魏國也是在這個時間?
“是囚龍。”
“吳延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田淩雲沉聲說道,“告訴雪漸,讓他動身之前把囚龍料理幹淨。”
“是。”林昪垂首應道,繼而又說,“還有一件事,沈無宇進了季孫府。”
“這倒是也在意料之中。”田淩雲笑了笑,不以為意。
“沈無宇為什麼會去那裏?”鮑雲璣突然插話。
田淩雲笑了笑,走到了鮑雲璣麵前,故意裝出一副不悅的表情來:“誰允許你吃飯了?”
“你說的是昨天,又不是一直。昨天已經過去了,今天我當然可以吃。”鮑雲璣昂著頭,給了田淩雲一個白眼,“話說回來,你不讓我吃我就不吃嗎?本姑娘還告訴你,昨天我也吃了。你奈我何?”
“林昪,言潨?”田淩雲冷聲問道,“你們兩個難道沒有聽清我的命令嗎?昨天是誰給她食物的?”
“屬下不敢!”兩人連忙回應。
“你還別凶,是本姑娘自己找到的,就在你的房間裏。”
“我的房間?”
“案上的點心,我自己拿了吃了,怎麼著?”鮑雲璣撇了撇嘴。
“你吃了我房間裏的點心?”田淩雲一驚。
“不就幾塊點心嘛!至於這麼小氣嗎?”
“那點心裏下了毒,是我用來引老鼠的!”田淩雲無奈地搖了搖頭。
“什麼?有毒?”
鮑雲璣一下子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田淩雲。然而他的表情不像是玩笑。鮑雲璣死命地卡著嗓子,想要嘔出來,卻隻是徒勞。
“已經吃下去一天了,哪裏還吐的出來!”田淩雲抓著她的手腕,為她診著脈,“還好,毒性沒有發作,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那那那......早晚會發作的啊!你快想辦法給我解毒啊!”
“你先保持安靜,閉上嘴我就給你解毒。”
“你先給我解毒,我立刻就閉嘴!”
“那就愛莫能助了。”田淩雲聳了聳肩,“你隻是一個仆人,不要和我談條件。”
“你要是不給我解毒,我馬上就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柳雪渙!”鮑雲璣毫不退讓。
“那又如何?”田淩雲不以為意。
“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躲人,你當真不怕?”
“你可以喊一下試試嘛。”
“喊就喊!”鮑雲璣轉過頭,“大......”
鮑雲璣剛發出一點聲響,田淩雲突然出手,指風如同一柄利刃向鮑雲璣刺來。鮑雲璣嚇得呆在了原地。這一下的力道突然收住了,輕輕地點在了鮑雲璣鎖骨處。鮑雲璣正欲發怒,卻發現自己已說不出話來。
“你果然不是一個聽話的人。”田淩雲笑道,“不過現在我還不能陪你胡鬧,還有正事要做。”
“林昪,可準備妥當?”田淩雲轉向林昪問道。
“一切就緒。”
“這裏已不能停留,季孫焦說不定已經查到了我們在這裏。轉移吧。”
田淩雲似是無意般朝監視者所在的角落看了一眼,那兩人連忙低下了頭,裝作若無其事。
“是。”林昪應道。
客棧門前,早有兩匹快馬、一輛馬車在等候。言潨扶著田淩雲上了馬車,隨後將鮑雲璣扶了上去。林昪與柯桎翻身上馬,在前麵引路,言潨駕車跟在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