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季孫焦府內待客 柳雪渙酒樓殺仇(3 / 3)

“管他作甚。”柳雪渙淡淡地笑道,“王公貴族,徒有虛名。”

“是。”言潨輕輕應了一聲,為柳雪渙斟了一杯茶,退到了身後。

柳雪渙一隻手玩弄著茶杯,微笑著掃視著周圍,絲毫不懼周圍打量的目光。與他目光所對的人反而都不自然的轉過頭去,生怕被發現在偷窺一般。柳雪渙冷笑一聲,不置可否。驀然,他的目光被一個白衣的年輕人所吸引。

此人坐在一個角落裏獨飲,案上的菜肴一口未動。旁邊,放著他的劍。劍鞘漆成了烏黑色,劍柄處磨得有些發亮,這是一柄殺人的劍。但是劍身卻依舊光豔如新,身上的衣服也是一塵不染。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平靜的如一泓清水,沒有一絲波瀾。

須臾,一股猛烈的殺氣在整個房間內激蕩。柳雪渙微微抬頭,一個身著紫衣的人突然出現在案前。

“柳雪渙,你讓我好找啊!”紫衣人獰笑道。

“秦烈鞍。”柳雪渙淡淡一笑。手持攝魂刀,此人正是秦焰明的獨子。

“不錯,是我!”秦烈鞍的聲音仿佛要把柳雪渙撕碎。

酒樓往往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這裏的人自然聽聞柳雪渙的名字。秦烈鞍雖然不及他的父親名聲響亮,在齊魯之地卻也小有威名。聽聞兩人的名字,已經有很多人默默退到了樓下。而那白衣男子依舊在那裏自斟自飲,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裏施展不開,我們出去。”秦烈鞍說道。

“對付你,這裏足夠了。”柳雪渙終於緩緩站了起來,“你和你的父親一樣,不配死在陽光下。”

秦烈鞍怒吼一聲,腳踩案幾淩空飛來,一柄攝魂刀直奔柳雪渙心口。

柳雪渙劍鞘飛出,直奔秦烈鞍麵門。秦烈鞍險險躲過,刀鋒卻已偏離。柳雪渙順勢將劍鋒壓下,秦烈鞍的身體不由得向前一傾,柳雪渙反身一腳踢在了秦烈鞍的手腕上,這聽見腕骨碎裂的聲音,攝魂刀脫手而出。柳雪渙輕輕一提,攝魂刀便繞著劍鋒向秦烈鞍斬去。

秦烈鞍向後疾退,柳雪渙猛地將刀甩出。秦烈鞍微一側身,刀鋒緊貼臉頰飛過,斬落了一段鬢角,狠狠地釘在了那白衣男子身邊的柱子上。秦烈鞍向後幾個空翻,腳踩在柱子上,左手順勢抽到而出,帶著猛烈的刀勢淩空斬來。

然而,刀勢未發便已消亡。柳雪渙手中的劍刺穿了他的胸膛。沒有人看見柳雪渙是如何出的手,隻看見鮮血滴落,秦烈鞍無力的鬆開了握著刀的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屋子裏的人大氣也不敢出,充滿恐懼的眼神盯著柳雪渙,生怕波及到自己頭上。無情劍的無情誰人不知!然而,柳雪渙隻是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便冷笑一聲,跨過秦烈鞍的屍體向外走去。

柳雪渙幾人走到樓下,酒樓老板戰戰兢兢地瑟縮在櫃台裏望著柳雪渙。平日裏達官顯貴他見得很多,但是麵對這樣不要命的江湖人,笑臉迎客那一套是沒有用的。柳雪渙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林昪。林昪丟出一錠金子在櫃台上,隨著柳雪渙轉身離開了。

幾人沒走出幾步,柳雪渙突然停了下來。

“公子有何吩咐?”林昪上前一步。

“季孫焦的尾巴居然還在跟著,真是不識好歹!”柳雪渙話裏有了些怒意。

“我去教訓他!”林昪的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

“不!柯桎去!”柳雪渙說道,“言潨,跟緊我。柯桎,到前麵沒人的地方再動手。”

“是。”幾人應道。

幾人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左坎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可是為了摸清幾人的住處,還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幾人走過人群密集的地方之後突然轉入了一個小巷子,左坎連忙跟了上去。然而,當他走進去之後卻愣住了。巷子了根本沒有幾人的蹤影,而這條巷子是一條死路!左坎轉身欲走,突然一記鐵拳打在了臉上。鮮血飛濺,左坎退了幾步勉強站穩。他抬起頭,發現柯桎正冷冷地看著他。

“季孫焦這麼做,可是有些不道義啊!”柯桎冷冷地說道。

左坎咬了咬牙,揮拳朝柯桎打來。

就在不遠處的屋頂,柳雪渙三人正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言潨緊緊地貼在柳雪渙身邊,似乎有些懼高。林昪問道:“公子,為何不讓我去?”

“柯桎的性子你也了解,在錢莊時若不是我出手,他必遭左離暗算。雖說以實力是柯桎更強,不過放在他身上,恐怕很難咽下這口氣。”柳雪渙歎了口氣。

“所以公子才會讓柯桎去教訓左離的親兄弟?公子真是用心良苦。”林昪笑道,“可是公子,我們此行應該越低調越好,公子為什麼要選擇在魯國最大的酒樓裏結果秦烈鞍呢?公子說的另一個尾巴就是他吧?”

“不錯,是他。”柳雪渙笑了笑,“你好好想想。在魯國,有誰敢在店名之上帶著季字?”

林昪猛然驚醒:“你是說,這酒樓,是季孫焦的產業?”

“不錯。”柳雪渙笑道。

說話間,左坎已經被柯桎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柯桎反扭住左坎的胳膊,將他按在了牆上。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合作就要有誠意。不要在背後搞什麼陰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柯桎鬆開了他,腳尖一點,消失在原地。左坎轉過身來靠在了牆上,恨恨地揉著胳膊。

遠處,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站在屋頂上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腳尖一點,離開了原處。速度之快,如燕尾掠水,倏忽之間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