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每一個大學生都在撰寫著屬於的大學“史記”,隻不過每人所用的手法不一樣而已:世紀,本家,列傳,而我注定就是一本流水賬,平淡的讓妙筆生花的作家也寫不出半個字來,是名副其實的一本“屎記”。我每天睡醒睜眼一看太陽早已經勤勞的工作了,然後雙眼一閉再張開,太陽已經回家休息了,而我什麼也沒有做,除了吃喝拉上網以外。
星期六一大早,我還在夢裏憧憬著與宋湘言的幽會,像牛郎織女一樣在鵲橋上含情脈脈地。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光良的《童話》在寂靜的宿舍裏驟然響起,像打雷一樣一樣把我從夢中叫醒。我眯著朦朧的雙眼,拿起電話,一看,是蘇娜。我的睡意一下子被嚇走了一大半,我按下了接聽鍵“喂?”
“秋陽啊,你起床了沒有。”耳朵裏傳來了蘇娜的柔柔的聲音。
“剛睡醒,這麼早就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我說。
“你有空嗎?我想叫你陪我去逛街。”蘇娜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我一聽,睡意全沒了,像一個喝醉酒的人突然清醒了過來,我本來想拒絕的,但一想到國慶的那段日子,心裏又癢癢的。
蘇娜聽到了我的沉默,有點賭氣地說:“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去。”我又想到今天還是無所事事,逛一下街好過呆在這裏發黴好,就說:“有空,當然有空,我什麼不多,就是時間多。”
“你快點來,我在門口等你。”蘇娜聽了很高興,語調都高了起來。
我爬了起來,發覺自己褲襠裏有一種濕濕的感覺,一看,自己夢遺了。我趕忙下了床,宿舍的其他人還在呼呼大睡,我不禁惡意地猜想,他們估計已在春夢中夢遺了。我拿了條內褲就跑進了廁所了,把內褲給換了,順手把換下來的內褲扔在了桶了。
我用冷水刷牙洗臉後,全身冰冷得起了一陣陣的雞疙瘩,讓我的精神狀態一下子高昂起來了。我來到了學校門口,看到蘇娜已經笑嗬嗬地站在寒風中像一棵鬆樹一樣挺拔著,臉有點紅紅的。
”大冷天,怎麼這麼有雅興想去逛街。”我問。
“沒有,沒衣服穿了,要去買幾件順便買雙鞋。”蘇娜嗬出一口白氣,說:“其他人有事,所以就找你了。”
“嗬嗬,我是舍命陪君子的,苦力一個,說吧,去哪裏?”
“上下九。”
“走吧。”
上下九作為廣州著名的商業步行街,大名鼎鼎,蜚聲市內外,是女士逛街的最佳場所。我第一次知道上下九的時候,把“九”當成“狗”,惡意地去猜測這個名字的由來,上一條狗下一條狗,所以叫做“上下狗”。這條街騎樓式的建築,風情萬種,高檔的,低檔的,超級的,低級的百貨商場密密麻麻地擠在了這條長八百米的街上,顯示出這條街的繁榮。你在這裏可以滿足你各種的購物願望,你可購到高檔的,中檔的,低檔的,正版的,盜版的,山寨的各種百貨。
我和蘇娜來到上下九的時候,寒冷的天氣仍然抵擋不住人們逛街的熱情,尤其是女士們。我看著一對對的男女,女的興致勃勃,雙眼發光,男的大都無精打采,低著頭一臉無奈。我很理解同情,這些都是被抓來做壯丁的。
蘇娜來到這裏以後,也脫不了俗,像一個上緊發條的機器人,開足了馬力,擦亮了眼睛,逛蕩起來。我不得不佩服,蘇娜可以為了一件衣服,從街頭逛到街尾,再從街尾逛到街頭,樂此不疲。我看著蘇娜那雙被裹著的小腳,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平時女生跑個幾百米就喊累死。要是女生用這種熱情去跑馬拉鬆,肯定跑得比男人還快,世界紀錄早就不知刷新多少次了。
一天下來,我的雙手已經掛滿了袋子,蘇娜自己也掛滿了袋子,蘇娜一臉滿足後的疲憊,而我一臉疲憊後的崩潰,我幹一天的體力活都沒有這麼累。
我和蘇娜就坐在街邊,吃著街邊的小吃。這個時候,出來混的人越來越多了,各種小吃檔也隨著天色的暗下來在大街小巷裏像午夜幽靈一樣冒了出來,為大街小巷增添了濃鬱的廣州的風情。蘇娜拿著一碗牛雜,吃得津津有味。我拿出手機想看一看幾點了,發覺手機已經沒電了,我就問蘇娜,幾點了。蘇娜拿出手機一看,八點了。
我看著蘇娜,心裏癢癢的,就問:“今晚,咱們回去嗎?”我這句話帶有強烈的挑逗性試探性,拐彎抹角的,委婉地道出了我的色狼野心。
蘇娜咬著一塊蘿卜,看著我,神色有點奇怪,說:“不回去。”
蘇娜的這句話讓我的心裏更癢了。
我和蘇娜大字型地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手裏的東西扔到了角落裏了,勞累了一天的身體開始放鬆下來了。我舒服地呻吟:“好舒服啊。”蘇娜大喊:“好舒服。”
我轉過了身子,一下子抱住了蘇娜,看蘇娜的麵孔。蘇娜笑了笑說:“怎麼,不怕宋湘言了。”
“不怕,她去實習了。”我往她的耳朵裏吹了一口氣,弄得蘇娜癢癢的,“咯咯”地笑了。
蘇娜一把推開我的頭,說:“男人都是這樣,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沒一個好東西。”蘇娜很喜歡一棍子把所有的男人釘死在“壞蛋”的柱子上。
我說:“男人本來就不是東西,當然不是好東西了。”
“狡辯。你和周鵬都是一路貨色,沒良心的。”蘇娜擰了我一把。這句話把我說得跟周鵬狼狽為奸,蛇鼠一窩似的。
我說:“周鵬怎麼可以跟我相提並論呢。”
“是不能相提並論,周鵬是建一個愛一個,你呢,牛X多了,嘴裏吃著手裏還要拿著。”蘇娜看著我有點嘲諷的說:“腳踏兩條船,小心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