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知了提起寒不朽特意觀察姒洺的眼色,見他沒什麼動靜這次繼續說道,“寒不朽在江湖上地位頗高,就算是官府的人猶然給七分麵子,鄧軒威便在寒不朽身邊做了幾年的隨從......具體是幾年,我也忘了!”萬知了折扇無奈扇動,“雖然我號‘萬知了’倒也不置於什麼事都知道......”
“這麼說他現在不在寒不朽身邊?”姒洺問。
“沒錯!”
“那他現在在哪?”
“誰知道呢,他離開寒不朽之後卻也不在江湖中露麵,多半是死了吧。畢竟他是個朝廷通緝犯。”
“真的死了嗎?”
萬知了折扇大開收攬著風,“誰知道呢......約莫是死了,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也許還活著,前提得有足夠錢啊!”萬知了把茶杯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開始收拾收拾桌麵,又看著姒洺一杯原封不動的泡好的黃芽心痛晃晃腦袋,“糟蹋了,糟蹋了!”他知道姒洺身上已經沒有銀子也不打算在宴客。
姒洺起身離席,萬知了卻突然用折扇拍了拍腦袋,“對了,說起寒不朽,下個月可是他八十大壽!”他若有其事的聊起,“江湖上豪傑都在想著該備什麼樣的禮......你到時候也會去吧?”
“我一定會去!”姒洺頭也不回冷聲答。
“那可有好戲看了!”萬知了說話間已經把自己的茶具收拾幹淨。
蕭雅兒奇怪道:萬知了這主人待客也太不禮貌了,客人還沒起身便開始收拾桌子!正想叱他,卻見姒洺已經走到門邊走去,隻有後背的劍細細索索發出聲響,蕭雅兒看著大半杯沒喝完的溫山禦荈,正有些惋惜,萬知了恰湊過頭來,“姑娘還喝嗎?”
蕭雅兒本想再嚐嚐湖州的味道,白了萬知了一眼,憤憤道,“不喝了!”忙起身跟上姒洺。
萬知了卻叫住了蕭雅兒,他折扇指了指蕭雅兒未喝完的茶道,“姑娘還沒付過茶錢!”
蕭雅兒心中本隻以為萬知了不過愛財,此刻一看起止是愛財,簡直是吝財,小氣倒一毛不拔,嘟著嘴臉微怒問,“多少?”
“一等茶一百兩一杯,二等茶五十兩,您喝的是二等,五十兩!”萬知了折扇打開伸到蕭雅兒身前。
蕭雅一聽五十兩,差點把已經喝下肚的茶水嘔出來,若是在以前,蕭雅兒五十兩眉頭也不會皺,可如今他兜裏不過十幾兩從胡將軍那得來的碎銀子,哪裏夠五十兩,倘若找遍全身也付不起五十兩......她蕭雅兒何成這般丟過人,她惱道嗎,”你休要騙我,當我是傻子糊弄,一杯茶賣五十兩你不如去搶!“
萬知了見蕭雅兒發怒依然訕笑著道,“姑娘這麼說就不對了,就好像淮南的橘在燕北會漲價賣一般,我們做生意的漲些價也是應該的。”
“漲一點?你分明是黑店!”
“店是我開的,黑的白的卻不由姑娘說了算。難不成你想白喝!”萬知了訕笑裏突然帶了幾分獰笑。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蕭雅兒鼓著腮幫子,怒目瞪著萬知了,雖是生氣模樣,卻帶著幾分賴皮可愛模樣。
萬知了見小姑娘嘴裏突然蹦出類似江湖好漢視死如歸的話不禁啞然失笑,又見小丫頭怒目的樣子大有一一番風蕭蕭兮的味道,折扇輕輕扇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倆人對峙了小片刻,蕭雅兒這才記起姒洺,四下望去,姒洺早已不見人影,“他人呢?”蕭雅兒急道。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萬知了反倒疑惑,“難道你們......”他折扇忽然打開發出“铖”刀劍出鞘一樣的聲音。
蕭雅兒再看向萬知了,隻見他臉上的訕笑早已消失不見,映在他臉上的是猙獰惡鬼的笑。
“你還在等什麼,走了!”門外突然傳來冰冷卻熟悉的聲音。
萬知了臉色刷的變回了先前和善的訕笑,笑臉上的肌肉像抽筋了一樣讓人好笑。可蕭雅兒卻笑不起來,他反倒覺得恐懼,萬知了那雙微眯的雙眼裏露出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她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先前沒付的茶錢,扭頭趕緊逃離這張讓他不舒服的人臉,幸好萬知了並沒有再次叫她付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