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卻說:“屬下調查了一番,不過,目前還前有結果。”
袁世凱對副官大吼道:“繼續調查,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怎麼當的副官。再調查不清楚,小心我撤了你的職。”
那副官故意嚇得唯唯諾諾,小心謹慎地說:“屬下一定盡力調查,一定盡力調查。”
公韌心裏明白,要是治劉斜眼的罪,那不是從袁世凱手裏與虎謀皮嗎,事情也隻能到此為止了,所以眼一閉,也就不再追問綁架西品的事了。
袁世凱也就趕緊借著這個台階下台,站起來,拉著公韌的手說,“那好,咱們就到那邊隨便談談吧!”
袁世凱拉著公韌到了旁邊,旁邊正好有一個做好的戰場沙盤。那沙盤有四米見方,做得比例恰到好處,沙盤上所有的山脈、樹木、城市、河流,做得極其形象,一條長江,東為武昌,西為漢口、漢陽,又一條漢水,隔開為北為漢口,南為漢陽。
公韌點了點頭,這沙盤確實做得十分精致,站在這沙盤麵前指揮作戰,確實能感覺到高屋建瓴,一覽無餘,就連那溝溝坎坎都顯示得十分清晰,比那二維地圖方便多了。要是漢陽前線也有這麼一個沙盤多好啊,可惜呀,還沒有這樣的人才能做了這樣的沙盤。
旁邊圍了一圈穿著嶄新軍裝的高官們,都在豎起耳朵聽著二人的談論。
袁世凱指著漢陽前線,說:“這漢陽的防守,主要指望著漢水,沿著漢水的這十幾裏地,你怎麼守。天國韜略上有這麼一條叫做中間突破:選擇敵人薄弱的一部,集中優勢兵力,猛烈進攻,其它方麵則策應之。”
公韌微微一笑:“守有何難,漢水寬幾百米,又水流湍急,正好是天塹一道,你們進攻漢陽,要麼用船,要麼搭橋,我們早已沿江巡邏,布下天羅地網,你隻要敢進,我們就敢打,一門門大炮早就布置好了。”
袁世凱搖了搖頭說:“非也,非也,如果你們有十成兵力,沿江一分散,每處沒有多少,而我們的十成兵力,卻集中在一個點上,在艦船的掩護下,以十而打一,哪有不克之理。”
公韌強硬地說:“那就等著瞧吧。就算你們能過得漢水,等待你們的將是一道道堅固的工事。兵書也在你手裏,那裏頭怎麼說的,守必障之,主動防守,雙環守陣,破襲戰,哪一條也夠你們喝一壺的。”
袁世凱對天國韜略裏的第六課防守,還沒怎麼研究,所以這會兒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袁世凱又問:“如果你們進攻,將要怎麼渡過這漢水?”
公韌笑了,說:“你們有軍艦,我們也有軍艦(這時候,已有海軍投誠民軍),渡江我們不怕。這麼長的防線,相信你們也不會把主要的兵力全部放在第一線,如果一旦被我們突破江防一點,回頭再一擊,江防就會被全部突破。隻要我們突破江防,這麼大的麵積,第五課進攻裏將有各種各樣的打法,我們願意怎樣打就怎樣打。”
這時候,袁世凱又不說話了,為了掩飾著尷尬,隻是嘿嘿地笑著。笑了一會兒,說:“可是公韌老弟呀,你不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精兵,北洋兵的戰鬥力,我也不用說了,恐怕,你也早領教過了。你說,民軍的幾個士兵才能抵著上我的一個士兵?”
公韌也一笑說:“要說一個對一個,可能民軍不如北洋兵,可是我們有士氣,還有老百姓的支持,還有全國民眾的支持,這是你們清軍所沒有的。”
袁世凱歎了一口氣說:“公韌老弟呀,這麼些年了,怎麼還是脾氣不改呢。你就不怕當兵的不服氣,不讓你走嗎?”
公韌想道,這是袁世凱的殺手鐧拿出來了,他認為,兵書到手了,就可以大開殺戒了。這一手,公韌早就準備好了,所以不慌不忙地說:“天國韜略這本書,其實還有一本,在總司令黃興手裏。袁大人這樣做,恐怕更能激起民軍的士氣,特別是對袁大人,造成更不好的影響。”
袁世凱一聽,心裏拔涼拔涼的,原來還有一本呀,自己要想獨占這本兵書的目的看來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怨不得公韌這麼膽大,敢到清營裏來闖蕩呀,想來是早有準備呀!
袁世凱是什麼人呀,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那就沒法收場了,隻好說:“那就戰場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