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斜眼又是作揖又是要磕頭,滿嘴噴著唾沫星子說:“西老太爺確實不是我殺的,我怎麼會殺西老太爺呢!”公韌又晃著他的脖領子吼道:“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殺的,你是不敢承認吧?”劉斜眼一股勁地求饒說:“我敢起誓,如果是我殺的,就讓我爹不得好死,讓別人排起隊來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死。殺人得有證據,你也是個讀書人,總不能沒有證據就胡亂殺人吧?”
看來這個劉斜眼還算聰明,醉死不認半壺酒,他要是真承認是他殺的,那他這條命也就真完了。
韋金珊想了想,就對公韌說:“既然不是他殺的,先留下他一條狗命,待我們找到證據後,再讓官府殺他不遲。”
公韌這一點不滿意了,自己早就對官府不報任何希望,哪裏還能指望官府,氣憤地說:“這樣的狗官,留之何用,說不定以後必是你我兄弟的死敵。你還官府,官府的,難道官府還替我們說話。”韋金珊說:“不要濫殺性命,等以後找到證據,通過官府懲辦他吧。官府還是有希望的,有些事還得指望官府。”
公韌眉頭一皺,對韋金珊的身份再次產生了懷疑,不過,礙於韋金珊救自己性命又是結拜兄弟的緣故,這才放了劉斜眼一命。公韌又對西品說:“死罪躲過,活罪難逃,西品啊,該你了。”
西品用小腳狠狠地踢了劉斜眼幾腳說:“既然我爹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知道我家住在這裏?”劉斜眼又一股勁地申辯說:“哎呀――那是兩碼事。我以後托人到處打聽,才知道你住在這兒,你這個小傻瓜喲,孤苦伶仃的,我隻想著你爹才死,需要有個依靠,所以就想上這裏來向你求愛,誰想到我是好心辦了壞事,心裏太著急了。”
“我就不信,你還有好心!”公韌又在劉斜眼身上打了一陣子,打得劉斜眼吱呀怪叫。西品恨的咬著牙,罵道:“煙袋不濟好嘴子,滿嘴噴糞!”奪過公韌手裏的剪子又在劉斜眼身上戳了一下子說:“這叫白裏透紅,與眾不同。”
疼得劉斜眼尖聲地大叫起來。公韌冷笑一聲說:“你就豁上命地嚎吧,再嚎,你那些狗們也聽不見。”
西品又給了他一剪子說:“這叫五彩繽紛,浪裏飛花。”
劉斜眼又是一陣子嚎叫。公韌大罵道:“你這會兒知道疼了,你爹和你陷害我入大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找誰去,一個好好的性命,就斷送你你們這些狗官手裏。”
西品又狠狠地給了他一剪子:“這叫紅旗招展,慶賀勝利。”
劉斜眼哪裏忍受得住,拚命地嚎叫起來。公韌罵道:“想你們欺壓百姓的時候,想你們草菅人命的時候,何嚐想到過別人的感受。告訴你吧,你那個清政府,早早晚晚會被我們這些百姓推翻,早晚人民要當家作主人。”
又是幾剪子過去,劉斜眼疼得閉過了氣去。
金珊綁上了劉斜眼的手和腳,找了一塊擦桌子布,塞上了他的嘴。公韌對西品說:“我們在這裏活不下去了,得出去躲躲,你也出去藏一藏吧?”西品說:“我在外麵舉目無親,能上哪裏去躲著,幹脆,跟著你們吧,你們走到哪裏,我跟到哪裏。”公韌說:“你一雙小腳,帶著你實在不方便,可是讓你待在這裏,更是不放心。好吧,你既然願意跟著我們去受罪,咱們就一塊兒跑吧,跑到哪裏算哪裏。”
韋金珊一腳把劉斜眼踹了個跟頭,三個人慌慌張張出了小院,上了大道,向廣州方麵急急忙忙而去。
由於西品顛著小腳,公韌傷口疼痛,兩人都走不快。韋金珊既要照顧這個,又要照顧那個,緊走慢走,走了半宿,沒走出二十裏路。快到黎明時,月亮隱去了,天空更加黑暗,前頭一片墨黑,像是一片竹林。韋金珊喘著粗氣說:“天亮了就更不好辦了,要不,咱們到前麵的小竹林裏躲一躲吧!”公韌說:“也隻有這樣了,反正是走不動了。”西品也說:“我腳後跟的骨頭都快戳斷了,真是一步也動不了了。”
三個人拖拖拉拉,好不容易才走進了竹林,正要喘一口氣,突然聽到一聲大喊:“落――”呼啦一聲,一張彌天大網,把他們三人緊緊地罩住,網成了一團。韋金珊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無濟於事了,隻能是幹著急。隨後燈籠火把一齊點燃,一百多把刀槍對準了他們。
(究竟這三人性命如何,究竟是何人網住了他們,且聽下回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