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那吳大興,整條胳膊都黑了,雙目緊閉,氣息微弱,鼻孔裏是隻有出來的氣,沒有進去的氣。王達延一下子跪在了吳大興的身邊,對他虔誠地說:“吳大哥啊,兄弟真是對不住你了,本來答應要救你的,可是雲山鎮我進進出出跑了三趟,也沒有找到那個投鏢的小人,更談不上解藥了。雖然今世救不了你,但是你記著我說的話,來世我一定補下這份情。”
說著,對著吳大興磕了三個頭,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香案已經擺好了,吳大興的弟兄們隻等著他們的頭子咽下最後一口氣,然後入土為安。
李斯看了看吳大興的傷勢,又蹲下身子在他的傷口上嗅了嗅,然後用右手食指又抹了一點兒殘留的藥粉放在鼻子上仔細地聞了聞,然後小聲地說道:“我怎麼聞著像是蛇毒啊,怎麼有人把我的本事偷了去。”
王達延早看到李斯的動作了,小聲地說道:“難道你有辦法救治?”李斯小聲說道:“救治不敢說,隻是試一試,也可能管用,也可能不管用。”王達延急了,說:“那你還囉嗦什麼,死馬當做活馬醫,就是治不好也沒有人說你。”
李斯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些藥粉來,這包裏取一點兒,那包裏取一點兒,然後活在一起,撒在了吳大興的傷口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吳大興的傷口上開始變紅,紅色開始向胳膊深處蔓延。李斯又俯下身子,用力從傷口下擠那些黑血,一會兒擠出一些,一會兒擠出一些。大約有兩個時辰,吳大興的身邊已擠出了一大灘的黑烏血。
又過了一個時辰,吳大興的鼻孔已有了氣息,臉孔也開始紅潤起來。喜得那些吳大興的兵們喊:“大哥活了,隊長活了。”“太好了,太好了,這個醫生真是高明啊,這不是起死回生嗎,真是華佗再世啊!”
王達延也分外高興,緊緊地抓住了李斯的手說:“好兄弟呀,你用的什麼妙術,把吳大興救活了?”李斯說:“這毒為複合七毒散,我光聽說過,實在是沒有見到過,這是各種毒蛇的毒液攙和到一塊兒製成的,一般的醫生根本就救治不了。我也是瞎貓碰到了死老鼠,聞著看著象,試了試,果然成功了。”
王達延狠狠地拍了李斯一巴掌說:“我不管什麼七毒散,八毒散,不管黑貓白貓,逮著老鼠就是好貓。你把吳大興救活了,也救了我,也救了三合會的信譽,要不,吳大興在陰間還不知道怎樣罵我呢,說我說話不算話。從今以後,你就是三合會的草鞋,也就是三合會的四大頭領之一,還兼著隊醫,如果以後立了戰功,還要升你,以後取代我,也說不定呢!”
張散有些吃醋了,說:“李斯一下子就升了草鞋,我呢?”王達延“哎喲”了一聲說:“我們這裏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有功勞才能升官啊。”“我要是一輩子沒有功勞呢?”“那也就隻能委屈你一輩子了。”張散有些急了:“你剛才不說喝酒吃肉分銀子嗎,那還算數不算數啊?”“那要看酒肉銀子多不多了,如果不多的話,那就隻有先給立功的了。”
張散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了:“看來,這裏也不是吃大鍋飯啊!”
又過了一個時辰,吳大興已經醒來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對著他的弟兄們說:“我這是在陰間啊,還是在陽間啊?”
跟隨他的弟兄們欣喜若狂,一個年長點的說:“隊長啊,是三合會的弟兄們把你救活了。就是這位兄弟使的華佗之術救活的你。”
吳大興躺在地上,艱難地抬起了手,對王達延一拱手說:“不管誰救的,這個恩我也要謝到三合會的頭上。再生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大恩不言謝,好聽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以後你讓我當牛做馬,你讓我衝鋒在前,頭一個冒槍林箭雨,我吳大興絕沒有二話。如果看著我吳大興還可以的話,能不能我們兄弟二人結拜為異性兄弟?”
王達延爽快地一擺手說:“好啊,等你好點了,咱們就結拜兄弟如何。我說了要救你,就一定要救活你,要不,你還不罵死我啊!不過當前,等你病好了些,兄弟確實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幫忙。”
“那你盡管說,命都是你給的,還有什麼小事大事之分。”
“9月9日之前,廣州城下,如果兄弟還念著這份情誼的話,就請你幫我一個忙。”
“到底是什麼事呢?”
“天機不可泄露,到了那裏,自然有人告訴你幹什麼?”
“好了!”吳大興一口答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反正我們目前也是無事可幹,正想幹一番大事業。劫皇杠也好,殺人放火也好,我們認了。”
(欲知9月9日在州城下,到底要幹什麼,且聽下回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評論,請收藏,請推薦,請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