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公韌金珊扔箭競爭(2 / 3)

金珊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手一拍:“有了,咱倆就比賽扔紙箭,看誰扔得遠如何?那東西又輕又飄,想使勁也使不上,完全憑運氣。”公韌說:“行啊,我聽大哥的。”金珊說:“咱可醜話說在前頭,練武之人最恨那些不講誠信的人。咱倆不論誰贏了,一定要和西品白頭到老,一輩子不變心,誰要變心,就如此石。”

金珊說著從地上摸起了一塊紅色石頭,緊緊地攥在右手裏,閉目凝神,暗暗運氣。石頭開始崩裂、粉碎,然後吱吱嘎嘎,變成齏粉,從手指縫裏紛紛揚揚落下來,一陣風刮過,隨風而去。

公韌說:“我也讀過幾天書,讀書人講究仁、義、禮、智、信,不管誰贏了,隻有海可枯,石可爛,然而和西品的情緣不能斷,不管世道變幻,人生多難,一輩子隻能和西品一個人喜結良緣。”

金珊大聲說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來兩張紙,疊了兩個紙箭,遞給了公韌一個。

金珊暗暗運力,使盡吃奶的力氣用力一揮,那紙箭先上來勁頭十足,筆直地向前射去,誰知飛著飛著,繞了一個圈,又繞了一個圈,竟飛回了原地。

公韌閉著眼睛,心裏默默地念叨著:“西品啊,西品啊,青天有眼,但願我們一輩子結為夫妻吧!”用盡渾身的力氣,盡力一甩,那紙箭先上來慢慢悠悠,毫無力氣地飄出去,誰知這時候來了一陣風,那紙箭竟被吹出去很遠很遠。

金珊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公韌的肩頭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都是天意啊。你可別忘了咱發的誓啊!”

公韌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裏暗暗地發誓:“西品啊,西品,如果我變了心,就如那塊紅石頭一樣,化做齏粉,粉身碎骨。”

公韌和韋金珊一塊兒手拉手向公家莊走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那王達延一手拉著那賣蛇人,一手抓著那賣老鼠肉的快步往郊外走去,王達延問:“不知這位兄弟姓氏名誰,你那一身驅蛇的功夫是怎麼得來的,那可真叫絕啊,要不是你,那姑娘可就慘了。”

賣蛇人說道:“我姓李,一個斯字,和秦朝皇帝胡亥的重臣李斯是一個名。要說這身驅蛇的功夫,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對蛇了解透了,自然也就熟悉了。不過今天使我害怕的是,遇到的那個驅蛇的高手,她的功夫不在我之下,隻在我之上,隻不過我早就預備了充足的激素,那些蛇們急著發情,都跑著攆她去了。常言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在明處,經常在集上幹這個小買賣,隻要有一天,她想報複我,我也就完了。所以,我這也是投靠你們的原因之一,實際上是在你們那裏找了一個藏身的地方。”

王達延“哦”了一聲:“怨不得平時我拉個兵那麼難,到了你這裏這麼容易,原來是有原因的啊!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就是我三合會的弟兄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自然把你當兄弟看待。”

李斯說道:“還有一個奇怪的事,這個對手看著年紀也就有二十七八的樣子,可聽聲音怎麼像是六七十歲的樣子,真是邪了門了?”

王達延笑了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感冒了唄。我感冒的時候,嗓子就啞了,別人聽著也像是六七十歲的樣子。”

李斯嗯了一聲:“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看來是想多了。”

王達延又問那個賣老鼠肉的:“這位兄弟,姓氏名誰啊?”

賣老鼠肉的說:“我的名字可沒有這位大哥響亮,怎麼還和秦朝的皇帝掛上了鉤。我就姓弓長張,懶散慣了,一個散亂的散字,我就是來喝酒吃肉的,當然,要是有大把的銀錢給我,我也就豁上了,給我我也就拿著,不能不好意思。要是再給我娶個媳婦,推辭起來也不太好,嗯,狠狠心,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李斯嘲諷他說:“聽你話裏的意思,你還是挺謙虛的嗎!好事都成了你娘們的了。”

王達延哈哈大笑說:“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好弟兄,衝鋒陷陣的時候,你們先往後邊站站,要是吃肉喝酒分大把的銀子的時候,我就讓你們先上,怎麼樣?”

三個人說著拉著,很快就到了鎮外不遠處的一個隱蔽之處,然而這裏卻是一幅淒慘的景象。

跟隨吳大興的一些兵,早已挖好了一個大坑,他們簇擁在吳大興的身邊,一個個流鼻涕抹眼淚的。“我說吳隊長啊,你沒死在日本人的槍下,卻倒在了一個小人的鏢下,冤枉啊!冤枉啊!”“吳大哥啊,你待弟兄們如同手足,衝鋒陷陣跑在了頭裏,撤退卻退在了最後邊,照顧我們吃照顧我們喝,沒想到,你英雄一世,今天卻倒在了這裏,真是壯誌未酬身先死,長使故人淚滿襟啊!”“大哥啊,隊長啊,入土為安啊!”“我們弟兄們要是找到了那個投鏢的小人,一定叫他碎屍萬端,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