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先生聽了一愣,顯然已經明白過來,不過很快卻是整理了一下情緒,開口道:“林小友似乎對山內的情形有所了解,莫非並不是隻為尋一師兄而來?”
“…”林芳辰心中暗道:糟,對方稍一示好我就放鬆了警惕,這下怕是難以糊弄過去。忙道:“呃…隻是曾聽師兄提及山中似有許多人在,具體我也不了解。”說完便擺出一副你再問什麼我都不會說的模樣。
公冶先生微微一笑,沒再繼續追問,開口道:“我們還是先往前走再說。”
三人剛行沒多遠,就聽早早跑到前麵的紀東歌高聲喊道:“快來,這裏有……咦?”
緊跟著隻聽又有人喊了句什麼,說的卻是東瀛語。
還有人在!林芳辰心中一喜,忙道:“我們快過去!”
三人緊走幾步,拐過一個彎又越過一個坡,隻見前路延伸至一處較為寬廣的緩坡,坡上歪歪扭扭擠著許多簡易搭建的木屋與帳篷,紀東歌與兩個身穿棉衣手持太刀的東瀛人正打在一處。
說打倒也不貼切,因為紀東歌並沒有還手隻是不停地在躲閃,嘴裏還一邊嚷嚷著:“野村,野村你在哪,趕緊出來履行約定!”
“野村?!”
林芳辰從未提及過野村一鶴的姓名,因此公冶先生與青鋼都是剛剛知道。沒想到青鋼聽到這個姓名卻是臉色明顯一變,低聲驚呼。隻是馬上便被公冶先生提醒,轉眼間已恢複了正常樣子。
隻可惜林芳辰走在前麵,心思又都放在眼前景象與紀東歌的身上,竟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常。
那兩個東瀛人瞧見又來三人,皆停下動作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了句話,另一個點點頭,二人突然飛身離去。
紀東歌剛要縱身攔截,林芳辰忙高聲阻止:“別攔!”
紀東歌稍作猶豫,不過還是聽從了林芳辰的話。他閃身來到近前,道:“為什麼不讓我攔下他們?”
林芳辰笑道:“攔下他們有什麼用,指望他們告訴你野村在哪?哎,話說你不是從小在一刀流嗎,怎麼連東瀛話都不會說。”
紀東歌一臉不屑,道:“打架就打架,說話幹什麼?”
“嗬…”林芳辰心道:真是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公冶先生二人此時也走上前,老者笑道:“繼墨小友這是打算欲擒故縱,跟著二人找到他們的藏身地點嗎?”
“正是。”林芳辰點點頭,“他們無暇抹去痕跡,我們隻要跟著腳印走便好了。”
“行了行了,那我去跟著了,你們快點啊!”
紀東歌話還沒說完便閃身躥了出去,林芳辰無奈隻能喊道:“別跟太近!”
一行人繼續往前,途徑那些木屋帳篷之時紛紛仔細觀瞧了一番,看跡象的確有人曾在此生活,隻不過如今已近似荒廢,好像那些人不會再回來了。
三人皆若有所思,腳下稍稍加快了步伐追趕而去。此地已是深在山腹之中,而且經人收拾後路途極為平坦,也沒有什麼危險。
再往前走,道路繞過山巒拐向另一邊,前方隱隱傳來刀劍相交之聲。
“快!”
三人迅速上前,隻見前方坡上仍與方才所見相同,簡陋的木屋間幾個身影似乎正纏鬥在一起。
不過爭鬥很快便結束,紀東歌太刀出手,對方自然瞬間毫無抵抗之力,轉身向深處逃去。而他的身邊則站著一人正向林芳辰幾人看來。
林芳辰瞧得那人麵容,正是自己此行欲尋找的野村一鶴,當即縱身上前。
野村也瞧見了他,同時還注意到跟在身後的公冶先生與青鋼。他不動聲色,正欲上前打個招呼,一旁的紀東歌已是極其興奮地開口道:“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快,現在該你履行承諾,認真跟我打一場了!”
林芳辰來到近前一拉紀東歌,道:“你先別鬧,等我說完正事的。”
紀東歌不服道:“我這也是正事!最正的事了!”
野村微笑著,仍是一副淡然模樣,開口道:“東歌,不要急。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會與你比試,自然不會爽約,先讓我與林兄弟互相了解一下近日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