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女子不在裝模作樣,惡狠狠的斥道。
“遙、遙遙,哥哥照顧你,哥哥答應,答應的。”大狗抬起頭,眼中一片黯然空洞,強撐著起身扶起伊遙,斷斷續續的道。
“不要,遙遙要狗仔哥哥,遙遙要狗仔哥哥。”伊遙使力一推,掙脫開大狗,向狗仔跑去。
大狗站不穩,摔倒在地,直直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眼中的光徹底消失,茫然的望向拉扯、推拒的幾人,撿起地上散落著的碎銀子,對著本應是他母親的女人祈求道:“這個給,給您,可以,可以帶走遙遙麼,求,求您。”
走到淩若塵身邊的徐榮川滿臉的憤恨疼惜越來越重,看的淩若塵好笑不已,手指抵上唇,示意徐榮川閉嘴,目光再次落向那貪婪自私的一家。
女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閃了閃,接過銀子,同意帶走伊遙。
蒼白無力的笑浮現,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大狗很快沉入黑暗,軟倒在地上,徹底失去意識。
拽住徐榮川,冷眼一掃,徐榮川張了張嘴,隻能不情不願的站在一旁不忍的看著大狗。
天辰隻是安靜的看著,一直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倒是讓淩若塵有些意外,垂頭看著天辰眼中的暗光,很淺卻不容忽視。
“天辰?”小心的將人攬在懷裏。
“我聽人說,父母是最親近的人。應該像父皇對待天辰皇子一樣,生病了,受傷了會守著他,可是他們不同,像仇人,大狗也是罪人?”困惑中帶著些不易察覺的低落。
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天辰,你也是他的兒子啊,淩若塵心疼的窒息,緊緊的將人抱在懷裏,“不是罪人,大狗什麼也沒有做過,是他那家人自私的將一切怨怪,天辰也是一樣,不是罪人。”
愣愣的抬頭,天辰很是不解,“不是?母妃害了皇後,他們說我不該存在,說我是罪人。”
“與天辰何幹,害人的是你母妃,護不住人的是你父皇,與天辰何幹。”淩若塵垂頭輕吻天辰的額頭,溫柔中溢滿了憐惜。
天辰一動不動的任淩若塵為所欲為,小臉有些不明所以的泛紅,隻是眼中一片茫然,不是罪人?
“哥哥,哥哥,狗仔不走,狗仔要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你醒醒,醒醒。”狗仔掙脫,跑到大狗身邊搖晃著大狗冰冷瘦弱的身體。
熟悉的聲音,越來越冷的身體,大狗緩緩睜開雙眼,弟弟哭花的小臉就在眼前,恍惚中好像聽到弟弟要留下陪他,身體有了些溫暖,“狗仔聽話,和母親離開,哥哥隻是累了,沒事的,睡一會就好。”
聲音越來越弱,最終消散在嗓子中,大狗再次昏了過去。
“狗仔要留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母親她們了,想清楚,回答姐姐。”淩若塵看了眼蜷縮在地上的大狗,開口。
狗仔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抓著大狗的手不肯撒手。
“徐榮川去治療吧。”淩若塵揉了揉天辰的頭,牽著人離開。
“殿、殿下。”
“你們離開,這仨孩子留下,以後與你們再無瓜葛。”淩若塵頭也不回的說道。
“可是,可這……”人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封林便是如此。
淩若塵不再理會,看了眼滿眼冒火的邢螢,淺笑,“邢大人,可否有勞你斷一次這家務事。”
邢螢一愣,看了眼淩若塵,將視線停留在搓著手的封林身上,“好。”
邢螢到底說了些什麼,又是如何裁決的淩若塵不知,唯一清楚的就是封林一家灰溜溜的離開了密道趕往天月,邢螢看不過去,將大狗接到他暫居的石室中,徐榮川每日都會去悉心的調理大狗的身體。
孩子畢竟是孩子,恢複起來要快上很多,半月過去,大狗在徐榮川,甚至是司徒閑的調理下,便可以不用攙扶著獨自一人慢慢的走些時候,隻是右腿到底是跛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讓人看著揪心。
“殿下,聖旨到,女皇陛下宣您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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