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人,她們給你的東西可以給本宮麼。”淩若塵目光依然看著百姓離開的方向,聲音平淡沒有波瀾。

“這個?殿下知道是什麼?”邢螢從懷中掏出一個厚厚的本子。

“嗯,大體猜的出。”淩若塵看過去,搖搖頭微微一笑。

“那為何要去,下官上交給陛下應該好過由殿下來吧。”邢螢有些困惑。

“本宮做這些隻是份內的事而已,何況本宮並未護的住這守護了北月千年的城池,真當不起她們的那份大禮。”輕歎一聲,淩若塵伸手。

邢螢眼中閃過驚訝,探究,一時之間情緒複雜難辨,“聯名書,她們求陛下讓您回天月呢,真的不用下官送往天聽。”

將聯名書遞上,邢螢眼看著淩若塵小心的接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多謝邢大人的好意。”再次微笑搖頭。

“淩若塵。”天辰尋聲跑來,看了眼邢螢,見人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後抓這淩若塵的手便往他來的路領。

滿頭霧水,淩若塵順著天辰的力氣跟著人走,“怎麼了天辰。”

“大狗走不了,那母親不要等,狗仔,伊遙在哭,徐太醫讓我來找你。”天辰眼中有些困惑,也有些暗淡。

“天辰想要留下狗仔麼?”心知天辰很喜歡狗仔那孩子,淩若塵快步走到天辰身旁問道。

“想要?”天辰看向淩若塵,茫然的想了想,搖頭,“他給我餅,感覺不同,但,不知道,他……不同。”

餅?淩若塵聽得困惑,看向天辰,想了想沒有再開口。

少了很多人,密道裏空蕩蕩的,尖利委屈的爭辯聲傳的很遠,淩若塵望去,是那大狗一家。

女人站在最前邊,一臉委屈的對著麵色不好的徐榮川訴說著她們的艱難不易,話裏話外卻都是要扔下大狗一人。雖然盡力掩飾,但偶爾掃向大狗的目光也全是厭惡嫌棄,完全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女子身後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目光溫柔的看著他抱在懷裏的女孩,低聲述說著什麼逗的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陣陣響起。但卻從始自終都沒有去看一眼獨自靠坐在牆角垂著頭的大狗。

狗仔站在父母與大狗之間左顧右盼,抽抽涕涕的不知如何是好,伊遙一直緊緊的抓著狗仔的衣角,哭紅了小臉。

“等他?徐太醫,您也知道我們就要去天月了,等到他能走在離開需要多久。那時您讓東家怎麼想我們,我們還怎麼在天月立足。”大狗的母親開口,意思很明顯不是她冷血,實在是事不可為。

眨了眨眼,大狗母親又道:“再說他從小就這樣不聽話,自己亂跑,摔斷了腿還不老實,真要和我們去了天月,單單醫藥費我們也承受不起,他妹妹說不定還要因為他受到白眼。”說著看了眼伊遙,眼中厭惡更深,“又擅作主張的留下這麼個非親非故的人,要我們辦,你說是不是大狗。”

大狗的身體瑟縮了一下,頭垂的更深了。

徐榮川無可奈何,勸也勸了,嘴皮子都快磨漏了,但毫無效果,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從始自終沒有出過聲的大狗半蹲下身體安慰。

女子見此,打掉伊遙的手拉著狗仔和身後的男人就要離開。

“娘親,不要,不要丟下哥哥。”

“狗仔哥哥。”

哭鬧再次響起時,淩若塵與天辰出現在幾人的視野中,徐榮川眼前一亮,騰騰幾步挪到淩若塵身邊。

“殿下。”女人鬆開拉著狗仔的手,有些尷尬的行禮。

“救濟是按人數領的,將那孩子的給他,你們可以走了。”淩若塵沒有理會徐榮川殷切的眼神,人家的家務事,她如何插手。

“這,殿下,草民養他這麼大,這……”女子一臉不舍。

淩若塵淡淡一瞥,女子身體一顫,不敢在推托,不情不願的從懷中掏出銀子扔給大狗,“給你,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銀子散落在大狗腳邊,大狗毫無反應。

“我,我要……”女孩稚嫩的哭聲,伊遙拽著狗仔不肯撒手,被女人一把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