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終於,終於!月色的湖泊中央,一切的水井,一切的歸家,一切的世界,一切終於的唯一,就在那裏,那渺遠的歌聲,那渺遠的人,近在眼前,遠在天涯。月色的湖泊上,飄蕩著淡淡的霧氣,露出了一切的美好,隱藏了一切的美好。
循聲而來的那個人,屏住了呼吸,一絲一毫的雜音,都是鈺玦上的瑕疵。隻有最為純淨的美,才能在這裏駐足。
美,美,美
輕聲的訴說扣進心房,銀色的月光從眼角湧出,大滴大滴的珍珠滾落,敲擊玉盤。
突然,一切都停了下來,月色止住了波動,歌聲止住了纏綿,隻有眼前的朦朧被抹去,一個人望向這裏。
“你是誰?”一個人問。
“我,是誰?”一個人答。
“你自何處來?”一個人問。
“我,自何處,來?”一個人答。
“你欲往何處?”一個人問。
“我……何處,去?”一個人答。
所有的聲音再次落下,一個人靜靜站著,另一個人也靜靜站著。
“不知自己是誰,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去往何方。那你,又在尋找著什麼?”一個人問道。
“我,在找一個人。”一個人答道。
“你在找一個人,也在找很多人。但是你找不到任何人,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一個人說道。
“我隻要找一個人,找到她,我就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一個人說道。
一聲悠悠的歎息,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又消失在夜色裏。
“你怎麼知道,你記得的過往一定真實?”一個人問道。
“我不記得過往,但我會去找到真實。”一個人答道。
“你不懂。”
“隻有我知道我是否懂得。”
“沉迷在過去,你看不到未來。”
“連過去都沒有,我沒有未來。”
所有的聲音再次消失,月色也逐漸變淡,眼前的那個人開始變得模糊,渺遠的歌聲再次傳來,不知遠近。
“你是誰?”一個人突然問道。
“我?是誰。”一個聲音似乎從遠方傳來,這裏隻剩下了一個人。
是誰,是誰,是誰?薄霧籠罩,月色朦朧,亂舞的影,尋覓的人,靜靜的月,還有遺忘了一切的時間。
是哪裏,是哪裏,是哪裏?
……
第二天,張溯睜開眼,感到昨晚做了夢,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