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都呆不住,我想回學校。我在車裏想著。
看著這外麵迅速倒退的風景,我感覺到凜冽。這不像是夏天該有的,而它們總像是在嘲笑我。
“下午好好在醫院待著,晚上給你送飯。”
“嗯。”這就意味著,我要獨自在醫院呆一個下午。
我突然想起來,應該和楊過說一聲。但我停住了,不能再張揚了,又不是什麼可喜的事情。那是悲劇啊。
還是不要再讓一個人擔心我了,我還是不說為好。關掉手機。吹風。
風來得很快,我的噴嚏也來得很快。聽說,打一個噴嚏有人在想你。
何九州還是很不放心,在課堂上他總是心神不寧,他覺得他應該去看看何八三。
下課時,田蘭跑到班門口找何九州。她說:“何八三來了嗎?”
“他病了,沒有來。”
就怪他的無心之說,讓田蘭有點開始宣揚。真是巴不得全校都知道。
她開始對她同桌鳳梨說:“何八三生病了誒。哈哈哈倒黴。”
可鳳梨沒有她那麼開心,總歸和何八三有點矯情,不會如此薄情。
田蘭果真和身邊好的人都說了,兩個班的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都在私底下猜測著,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躺在病床上,望著那個離去的背影。我說過,我是一個偷影子的人。
我躺在床上,慢慢的倒帶剛才的情景。車子是如何駛進,我又是如何受傷。我忘記了。
我還是很寂寞,隻能聽見電視裏的肥皂劇,枯燥無味。
我隻是靜靜的看著它,右耳“嗡嗡”直叫。我摸不到傷口,看不見血液,我還不敢相信,我有病。
何九州還是死皮賴臉的問老師了,這時候放學了。他飛奔著跑去辦公室,剛巧被田蘭看見了。
“老師。你告訴我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去看他。”
他盡量放緩語氣,不讓老師看出倪端。他很關心她。
“你看看也好,在中央醫院12樓,你去找找吧。”
說著就慢慢邁出腳離開了,然後就是一陣狂奔,迅速上了車。
這一幕也被田蘭等人看得一清二楚。這讓她們更加明白,他心裏隻有何八三。
為什麼何八三還是不能理解呢?何八三難道不喜歡他嗎?如果不喜歡,為什麼還要死死糾纏?
這群問題少女總是多慮,而她們卻以為自己是感情專家。她們錯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已經看見夕陽射進床上,白色的被褥被照的害羞了,發出滾燙的氣息。
這時候媽媽來了,手上拿了飯盒。這不是讓我吃驚的,而是身後的何九州。
我沒有說話,這時候我像被妖精掐住了喉嚨,發不出聲。怪我的怯懦和膽小,我隻是不想一說話,就被脆弱給打敗了。
媽媽邊打開飯盒邊說:“這是你同學吧,剛才在問護士房號我聽見就帶過來了。”
我和何九州對視著,心裏有說不盡的酸楚。難受,委屈,痛苦,想念,全部迸發。
眼淚劃出眼角,眼睛微微一眨,就流的更多,更猛,更猖狂。我恨不得掐死自己。
何九州還是開口:“阿姨你去忙吧,我來照顧她,正好談談學習的事情。”
媽媽是知道何九州的,就是和我一起去比賽的男生。但他不知道我們這種奇怪的關係,在不久以後,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