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說了瀾馬部的武士對於馬術有著高超的技巧,若是東陸人大多都會了,怕是都能賺到錢了。”謝如練看著站在馬背上彎弓的年輕武士高喊著,這是他與未來的北陸大君第一次對話,在很多年後大君也明白了這個年輕人第一次見到自己就公然的嘲諷他。
曆史.昭帝五年冬北陸
熊熊的烈火在高地下的城裏燃燒起來,謝如練臨著淩冽的寒風搖曳著手裏的金扇子.他頗為消瘦的身軀外裹了件漂亮的裘衣,微微搖動的身子似乎會被寒風吹下馬背,可那一對清澈的眸子裏反射著遠處的火光頗為得意的說“火攻北都城,這一戰或許可以流傳於後世的兵書了.”
“的確,恐怕北都城裏的所有謀士和將軍都不會想象到我們會在四周堆起土台用投石機攻城.”烏尤台看著身邊不斷向北都城投進碩大火球的架子內心不由的感歎著,這一場仗目的是要攻進北都城,可連番的征戰瀾馬部能用於衝鋒的戰士僅僅剩下了五成,而北都城裏的陽河大概還有著八萬人,若是硬衝的話說不好會弄得兩敗俱傷倒讓其它部落趁虛而入了.他身邊的這個東陸年輕人居然想出來了利用天氣寒冷融化了雪水用廢棄的物資和冰塊築起了數個高約兩仗的高地,又用這些燃燒著的火球徹底燒毀了敵人守城一戰的策略,的確讓他非常的吃驚和敬佩。
“咳咳,怕是等到攻下城,這地方也要廢棄了.”謝如練一臉嫌棄的搖著頭,他早些時候命令軍士打造了好幾個碩大的木盒子,那裏麵放的盡是些敵人死屍裏的內髒,經過數十天的發酵已經是腥臭難忍了,如今他又命人把那些腐爛之物拿出來用水澆了裹在投石機的茅草球裏,盡管他不太清楚城裏是什麼情況但負責辦這些事的軍士卻已經又一部分因染了病被悄悄處決了.
“謝兄,我們這樣做是否……古勒不安的望著山坡下的北都城,裏麵有許多處都冒氣了漆黑的濃煙,隱約可以看到牧民和戰士在城裏奔走著.”
“主君難道是在憐憫敵人嗎?我們東陸人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若不這樣做恐怕您要看到的便是我們的戰士一個個的死在那座城的門前了.”謝如練笑了笑,據他所了解身邊這位瀾馬的主君在謀略和武術上都不算是位英雄人物,隻不過是臨到了要被滅族的時候拔劍而起,偏偏又遇上了自己才能一路橫掃打到北都城。
“謝兄的謀略自然是天下無雙,隻是我見城裏雖亂卻看不出陽河有出城一戰的意思。剛剛斥候來報說朔北的人馬已經到了雪嵩河用不了多久便會趕到了。”
“早聽說是一群狼崽子,現在來是想吃肉的嗎?”謝如練悠然地調轉馬頭向東邊看去,他所處的地勢最高能夠少許看到遠處飄揚的狼旗。“主君,請命令洪格兄弟分做兩隊人馬分別進攻北都城和朔北部。”
“你瘋了,這樣做他們兄弟和帳下的勇士都會死掉的。”烏尤台低喝著,他臉上暴起的青筋顯示出了一股莫大的憤怒。
“主君,打仗便是要死人的。現在是刻不容緩的時候,你看北都城裏,陽河部已經集結了人馬準備出城死戰了,若是河對岸的朔北殺敗了我們的勇士一定會一股作氣的向北都城進發,到時候……”
“可我們不能拿他們的性命……”
“傳令下去,洪格爾泰和洪格特勒兩位將軍各帶帳下四千騎兵分擊陽河與朔北,這次隻允許他們失敗!特勒要負責把朔北人引到北都城外。剩下的人全部撤離到南方的高地去。”古勒不等烏尤台說完就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向著身後的騎兵發令,他的臉上除了被冷風吹的通紅外沒有其它表情,這位主君在下達一個等同於葬送自己兄弟命令的同時隻不過是撇了一眼身邊的謝如練,這個東陸人已經把陽河與朔北逼到了絕地,現在,連他自己也被逼上了絕路。
謝如練依舊是那樣冷靜,並沒有回避剛才那計如同刀刃般鋒利的眼神,他下意識的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大君,這戰火真是很壯麗呀。”
“對,很壯麗。”古勒望著遠處濃煙滾滾而起的城一字一句的說著,它的大門已經開了,一隻猶如困獸出籠的隊伍迅速的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