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說有這麼一回事。”烏尤台淡淡的說,他對大君得知消息的速度並不奇怪,或許每一位大君都該是戰場上以一敵百的英雄,可他深知相對如此當今瀾馬部的大君更擅長在謀略上下功夫。如果說軍武是座巍峨的高山,那大君的智慧更像是川流不息的雪嵩河。
“你知道他想怎麼做嗎。”大君看著帳篷內那副由數塊整張牛皮製成的地圖若有所思道。
“二王子是想娶了這位淳國公主吧,我聽說淳國的國主隻有三個兒女,小兒子方才六歲,他們的兄長據說體弱多病。”烏尤台長長的吸了一口煙草,這讓他的精神也為之一振。“不過這些事,我也隻當作個笑話聽一聽,倒是你難道有些想法?”
大君無聲的笑了,北陸數代的曆史中每一位大君和合薩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他們不是可以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軍隊就是能帶領部下掃蕩北陸令東陸的皇帝不敢越天拓海峽半步。可這一代身為大君的他卻知道自己和同榻的大合薩根部就不是什麼傳奇人物,他們沒有奮武的戰力也沒有強大的秘道如果說他們最多的那便是運氣吧。“我已經讓人去關注這件事了,如果可以,倒不是不能排一個使者去趟淳國。”
“古勒,難道你又準備讓我去嗎?你就不知道這些年我活像一個偷渡的小販一樣穿梭於天拓海峽,難以預料的暴風和海監司讓我差點死了無數次了。”大合薩噌的一下蹲了起來,他這些年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被排往東陸去了解哪裏人的習俗和諸侯間的形式“讓一個大合薩去充當斥候也就算了,你還想讓我去當結親的使者?”
“別說笑了,你雖然秘道和占星術差的像是沒有學過一樣,但你的易容術和那些雜七雜八的小把戲我真的很佩服。”
“雜七雜八的小把戲?這可是我廢了很大精力才學習到的,如果說我的秘道和占星術有多差,那估計就像古勒你的劍術一樣吧。”
“好啊,你這個老頭子,竟然敢這麼說北陸的大君。”古勒氣勢洶洶的解開了右臂的袖子露出了紋著黑色駿馬的健碩臂膀,他在和大合薩談話時都會讓武士和侍女退下,以免他們會看到瀾馬部以及整個北陸的所敬仰的兩個男人像年輕小夥子一樣摔打在一起。
彤雲大山在黑夜裏也會有很明顯的光亮,在百裏外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人們都說那是神女為迷途的人點亮的明燈,指引那些在黑暗和暴風雪裏找不到歸途的人,也有人說那是天神召喚人們靈魂的深淵,其中不乏有人尋著光亮卻最終死在了風雪或者草地的沼澤裏。“你的家在那個部落。”穆圖遞給了曲若泛一塊剛剛出爐的烤饢,裏麵鮮嫩的羊裏脊和茴香等香料散發出了誘人的味道。
“都跟您說了,我不是這裏的人,咱們生活的年代不一樣你懂嗎?”曲若泛一本正經的看著眼前的大叔嘴裏塞了一大塊肥美的肉塊,她實在是太餓了現在也不能管這個黑袍大叔是不是想弄死自己了。
“既然你說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在你們那裏是什麼樣的。”穆圖打量著眼前的小夥子,從他的眼神中似乎看不到有什麼隱瞞。
“我們那?有飛機有大炮……有冰箱手機……還有槍……”曲若泛愣了一下順手摸到了腰間的別著的東西。
“你說的這些,我完全不明白。但你的身份可疑,如果不老實交待的話我可能會有必要用些手段。”穆圖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沉,他低下頭橫放著手裏的木杖,紅色的亮光逐漸從木杖裏沁出,這是秘道裏的焚心。被施展的人會遭受猶如烈火灼心般的感受。
“你搞什麼,我真的沒有騙你,拿個破木棍別亂來啊你。”曲若泛警戒的往後退開,可隻在穆圖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她便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勢如破竹的鑽進了她的肌膚,仿佛身體的每一處內髒都像是被烈火燒的通紅的鐵條刮過一般。
“如果你不說,這種痛苦最終會讓你扭斷自己的脖子。”穆圖握緊手杖加深了施展開的秘道。
“我都說了沒騙你……神經病啊。”曲若泛掙紮著扭動身體,每一處的關節都因疼痛爆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樣下去大概真的會像穆圖所說扭斷自己的脖子。
“再不說的話,你真的會死。”穆圖望著在地上翻滾的曲若泛眼神裏並沒有任何的憐憫,這和剛才那個遞給她烤饢認真聽她款款而談的人判若黑白。
“混蛋,告訴你我都說的是真的了!”曲若泛強忍著疼痛從腰間掏出了手槍隨後打開保險上膛,她用力咬著的牙齒似乎崩裂了口腔的血管腥甜的味道似乎都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