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莫日根登上了漁船的甲板隨後微微矮身穩住身形,由於用力過猛和本就漂浮在水裏,船身左右的劇烈搖晃起來。他雖貴為瀾馬部的王子但一生之中登上船的次數用一隻手都可以數過來,畢竟在北陸人的心中唯有在馬背上才能夠一展他們的英武。
藍裙女子毫無懼色的上前一步,她麵對眼前那些高大凶悍的蠻族戰士並沒有表示出畏懼,這也讓馬背上的眾人對這個嬌小的東陸女子有些刮目相看。
“尊貴的武士,我們是本是在天拓海峽出海遊覽,不想昨天遇到了暴風雨隻能到貴地躲避。希望您寬宏大量不要為難我和我的妹妹。”秋野長拜後雙手捧著一個鼓鼓的錦袋擋在了藍裙女子麵前,他在船夫癱倒後做了最快的決定,解下了佩刀並從船倉裏拿出了一整袋的美玉珠寶。如果這一隊武士隻是簡單的為了金銀那幹脆就打發他們走就好。
“出海遊覽?那怎麼會深入到海峽這邊。你要知道就算淳國的艦船也未必敢渡過海峽中間。”莫日根對這個表麵上十分謙恭的東陸男子充滿了懷疑,沒有著急去接他手裏呈上的珠寶。
“你說這是你妹妹,但我覺得你更像是一個武士。”胡日查將一把製式長刀從船艙內拿了出來,那是一並冷鍛的佩刀做工非常考究並且在刀譚上還刻有古體的“風虎”兩字。莫日根接過這把不錯的佩刀反複查看,他雖然懂得不少東陸的文字但古體字對他而言隻是兩個筆畫怪異的符號“上麵刻得是什麼?”
秋野忽然吸了一口涼氣,他感覺自己脖子上的汗毛幾乎都豎起來了。現在他可能已經非常後悔在出海的時候忘記換掉自己的佩刀,他所做這一切按道理說都很不符合一個真正風虎的作為,因為他自己也知道所謂的貼身侍衛軍銜不過是因為自己父親在軍中稍有些威望又在錢財上運作才給他謀了一個看似不錯的職務。“是大寫的福澤,我們東陸人都喜歡這樣華麗的配飾。”秋野說道。
“華麗的配飾,哈哈你們東陸人就是喜歡這些虛有其表的東西,不過你這把配飾卻是是一柄不錯的好刀。”莫日根大笑著一把抓過秋野手裏的珠寶扔向了身後剛趕來的娜仁托雅。
“謝謝哥哥”穿著紅色馬步裙的女孩高興的拆開那隻錦袋,裏麵淨是成串圓潤均勻的珍珠項鏈和琥珀色的玉石。
“如果您喜歡,這把刀我也很樂意奉上。”秋野心頭一鬆,這個蠻子肯拿他的珠寶就證明一切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憑什麼處處都讓著他們!”藍裙女子一腳踢在了秋野的小腿彎處,她在一開始就被秋野擋在了身後,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插上嘴,這種待遇對她而言簡直是侮辱。
“我妹妹不懂事,我在這裏賠罪了。”秋野連忙長拜,好不容易緩和的局麵卻被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孩再次打破。
“誰是你妹妹,我是…”胡日查疾步向前一把拽住藍裙女子的右手瞬間發力把她整個人掀翻在了甲板上這種手法是地道的蠻族摔跤的方式,隨後用那柄製式長刀指向了秋野的脖頸,他向來不喜歡多嘴的女人,因為他一直都覺得那些女人隻會壞了大事,對他而言女人基本如同生產的工具一般。
“在我知道你們究竟是誰之前,或許你們要解釋一下那個人是怎麼回事。”胡日查把眾人的目光引向了被綁在桅杆已經奄奄一息的曲若泛身上,他的上衣基本破爛的不能分辨是什麼樣子,臉上也布滿了黑紅色的汙血唯一可以識別的就應該是那頭褐色的短發。
秋野此刻停住了呼吸,袖子裏緊握的匕首不敢再有哪怕一絲的動作,他本想率先發難製服眼前那位看似最為尊貴的年輕蠻子,可胡日查的速度讓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讓他形容的話恐怕在整個淳國風虎裏有如此精準迅速身手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個。而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是這一隊蠻子發現了被小姐鞭打的陌生男子,對方打算複仇的話他和小姐恐怕會死在這艘船上。
“他是北陸人嗎?”娜仁托雅也登上漁船走到了桅杆處,眼前的這個男子身材消瘦,渾身的鞭痕每一處傷口都很深,看來是受了很大的折磨。她用手指輕輕抹去了曲若泛臉上的汙血,淺色的皮膚和稚嫩的臉龐更像是一個東陸的公子,可他那頭與自己相同的褐色頭發讓娜仁托雅莫名有一種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