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漆黑的雷雲很快就覆蓋了眼前寬闊的海岸線,此時深藍色的海水愈發的平靜下來,隻有嘴頭發紅的海鳥從桅杆旁一掠而過。
“暴風雨要來了,它們都趕回家啦。”上了年紀的漁夫深深吸了一口手裏的土煙,他是最熟悉這一帶天氣的船夫之一。天拓海峽就像是天神用寶劍劈開的一道鴻溝隔絕了北陸和東陸,寬闊的海麵加上陰晴難測的天氣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而他們這些依靠屏障生活的人卻也感謝上天賜予他們這無比豐厚的恩惠。
“我們今天是趕不回東陸的海岸了嗎?”年輕的棉甲漢子望著稠密的烏雲焦慮的問著,他此行責任重大若是有什麼閃失自己一家上下的可能不保。
“當然回不去了,我都已經把錨放下去了。看這個情況海麵上的暴風至少要等到明天下午。”船夫肯定的回答了年輕漢子的疑問,他在這片海上生活了三十多年什麼樣的天氣他心裏都有數。
漢子遲疑片刻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船艙內。“小姐,那個人還沒有醒嗎?”漢子微微低著頭,按照禮儀他是不能直接麵對他口中的小姐的。
“秋野,你難道忘了進來前要通報嗎?”被漢子稱呼為小姐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她正坐在床旁看護著一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從遠處可以看到湖藍色的長裙襯出她嬌嫩白皙的膚色,隻是臉上稍有了些怒容。
“屬下該死,小姐贖罪。”秋野立即跪下,他是知道這位常年被人嬌慣而無法無天的小姐是有多大的脾氣,她甚至在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一隻兔子總是在她把玩時逃跑就親手掐死。
藍衣女子似乎並沒有真的生氣,她更擔心和好奇的是躺在床上的男人。這個人是她早上在北陸海岸上登陸時發現的,當時這個人暈倒在海灘上活像一隻擱淺的大魚,按道理說藍衣女子是沒有那份心情和好意去搭救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但出於好奇她還是讓跟誰的下屬把男人帶回了床上。
“你說他是不是羽人?”藍衣女問道,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奇怪的褐色短發從腦門中間分開居然還打了卷,身上穿著隻有一半袖子的衣服和說不上料子的褲子以及用繩子打結的鞋子。
“小姐,這個人來曆不明,您還是把他交給我帶到外麵看守吧,他不是羽人,發色也不是東陸的顏色。萬一他是北陸的斥候您會有危險的。”秋野依舊低著頭突然說道“他帶著那樣的透鏡,可能是蠻子的巫師!”
“巫師?”藍衣女子詫異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由的想要去摘下那個奇怪的東西,他臉上的確帶著一副透鏡,她也聽說過這種東西大概隻有北陸的巫師才會配有。
“住手,你們都別想跑。”曲若泛猛地發力一把扣住了眼前手臂的腕部順勢一轉把那隻胳膊的主人死死的按在了床板上。
“放開她!”秋野心頭一緊,瞬間拔出來腰間的佩刀上前一步,可他不敢再逼近,看對方的身手很可能會傷害到小姐。
“好啊,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藍衣女子顯然有些吃痛,她的右手被鎖住後整個上身也被對方用膝蓋死死的壓住了。
曲若泛轉頭看了一眼身著皮甲玄衣的秋野和手下按著的年輕女孩腦子嗡嗡響了起來“這是那?拍電影嗎?”
“這裏自然是北陸,你快放開我家小姐,是好漢就和我一決勝負,沒必要扣著一個女子。”秋野怒吼道,他此行跟誰小姐到北陸隻不過是為了小姐一句想看看對岸山坡上的爬地菊,但小姐若真出了什麼損失是他決然承受不起的。
“對啊,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算什麼。你有本事就和他去決鬥,你贏了我們所有的財物都給你。”藍衣女子憤怒的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看向曲若泛,雖然是被人所製可嘴裏依然沒有半分求饒的意思。
曲若泛本來就已經夠發懵的了,聽到兩個人這麼說剛要笑道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男子漢,可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後幾乎暈了過去,因為無論從裝飾還是個頭這無疑是一個男人的身體。曲若泛一把鬆開藍衣女子的手臂在自己胸口摸了摸果然是一馬平川“我的天,我這是?”曲若泛又小心翼翼的把手往腰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