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因為喝醉和Josh發生了關係,那麼她該怎麼辦?
她是個有夫之婦,無論是法律還是道德都不容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到底是什麼鬼了迷心竅,她竟然會答應跟Josh孤男寡女一起喝酒。
自她醒來就未見到Josh,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畏罪潛逃了?
她煩躁地揪著頭發,咬著嘴唇無聲地哭了。
等待心情平靜,蘇青城決定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至少不能讓餘佑倫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找到洗手間將自己認真地清洗了一遍,穿上衣服收拾一切開門離開石屋。
“小姐。”她剛走幾步便有人在身後喚她,蘇青城回頭去發現一個司機打扮的人站在昨天Josh開的那輛黑色轎車前。
“小姐,Josh。Tang先生讓我送您去機場。”
“不需要!”蘇青城幾乎是咆哮出了這三個字,說完不等司機再說什麼,踩著高跟鞋轉身就跑。
在陌生的機場等飛機,周遭都是些說奇怪語言的陌生人。蘇青城忍不住掏出手機撥了Josh的電話,誰知電話被告知無法正常轉接。她憤憤地關了手機,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飛機。
長時間的飛行已經令她極度疲憊,台北的雨更使得她狼狽得像一隻落湯雞。
脆弱總是在這種時候輕易入侵你的每一個毛孔,冰冷你的器官。
蘇青城抱著膝蓋蹲在機場座椅上再一次哭了。來來往往的旅客那麼多,不時有人停下腳步對她行注目禮,可她已經無法顧及。
“小姐,有什麼可以幫你嗎?”長相猥瑣的大叔拍了拍她的肩膀嚇得她跌下座椅,抓著包慌慌張張地跑進人群裏。
好不容易打到車到金宅,叩門進去傭人卻告訴她:“夫人不在家。”
“媽媽去哪了?”她累極,整個人幾乎倚在門框上。
傭人回答:“聽夫人說去倫敦,具體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清楚嘍。”
“一個人嗎……”蘇青城沒有聽到傭人的回答,眼前突然襲來無邊的黑暗令她失去支撐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如果我病了你會突然出現,用你幹燥溫暖的手再一次摸我的頭嗎?這一次我說真話,我想你了。
蘇青城醒過來,手腕上紮著針正輸液,她病得突然著實把金宅裏那位女管家嚇了一大跳。
“少夫人你醒過來太好了。”傭人拉開窗簾,將窗外明媚的陽光送進來。
“雨停了。”蘇青城聲音嘶啞,無力地望著窗外。
這一病倒是令她想開了很多事情,譬如餘佑倫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以前她認為餘佑倫是飯票,是害她被迫與戀人分手的罪魁禍首。
可在與他分開的這些時間裏,她漸漸發現餘佑倫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已經超出物質支柱這一項了。她之所以會沒頭沒腦堅持去找他,之所以會在見不到他之後那樣失落全是因為他在她心裏已經占據了一席之地。
或許她愛上他了?
這個想法令她即激動又不安。
“我給夫人打了一個電話,夫人說她現在在倫敦,暫時回不來,她囑咐少夫人您安心留在這裏養病。”
蘇青城看向麵前的傭人:“餘少先生也在倫敦嗎?”
“夫人沒有說。”傭人將一套疊好的衣服從衣櫃裏取出來放到椅子上,取走她換下來的那一身髒衣服,“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台北的雨伴著蘇青城在金宅裏待了半個多月,這半個月裏她非常安分,連出門逛街都很少。
這一次她相信隻要她聽話他就會回來。
在太陽光臨台北的這一天午後,蘇青城午睡醒來,接到了一個電話。
“病好了嗎?”是那個她熟悉的聲音,帶著溫和的笑容的聲音。
幾乎一瞬間她的眼淚就止不住了:“你在哪?”
“在家裏。”後麵很應景地傳來餘辰媛叫“爹地”的聲音。
蘇青城笑了:“我想你們了。”
“你過來吧,我在S市等你。”
“你要說話算話。”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你說在伯爾尼等我吃早餐,結果我到了你卻已經走了。”
“……”餘佑倫在電話裏沉默了一會,“你去伯爾尼找我了?”
“嗯。”
“……”又是一陣沉默。
蘇青城有些緊張:“怎麼了嗎?”
餘佑倫回答:“沒什麼,我還有事先掛了。”
“好,我馬上搭飛機回來。”
蘇青城掛了電話馬上打電話訂了機票,連行李都不待收拾就去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