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佑倫見羅莉離開了現場,目光停留在蘇青城身上看她如何敷衍身邊的人。端在手裏的酒杯被Kayne輕碰了一下。餘佑倫回過神來看他。
“多虧了這麼個生日會,大家才能在葬禮前再見我一次。”Kayne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上的酒杯,杯子裏的鮮紅的液體在杯壁上留下一層層漸變的色彩,那就像生命的潮汐,起起落落,在某一刻歸為平靜。
Kayne隨手將酒杯放在窗台邊,起身跟著保鏢離開派對現場。盡管他強裝著平穩,可是他的背影依舊顯得那麼顫巍巍。他需要休息一會,等待今晚的重頭戲。
而他,則端著自己的酒加入另一個熱鬧的圈子,談論時髦的政治話題。
真是要多虧蘇青城的派對,在這個恰當的時候,Kayne的露麵將降低金色首席接替的壓力,也能將金色近來一直走跌的股市力挽狂瀾一番。
“Sebastian,你對現在的形勢怎麼看?”有人忽然衝餘佑倫發問,他微微一愣,笑起來:“我也投資的,您覺得我的分析對您有幫助嗎?”
那位老先生也跟著笑起來:“你還真是小氣。”
又閑聊了一些投機方麵的話題,餘佑倫看了看表,時間近十點。他抬頭四下裏尋找蘇青城的身影,卻毫無所獲,倒是她的那位閨蜜獨自倚在窗邊喝著酒。
他離開人群,朝羅莉的方向走過去,途中被瞿邵齊攔住了去路:“怎麼?都結婚了還打算獵豔?”很明顯他在開玩笑。餘佑倫倒也不惱,拿杯子撇開他搭在他手臂上的那隻手:“你要是看上她,我勸你乘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麼?”瞿邵齊來了興趣。
“她是蘇青城的閨中蜜友。”
“那又怎樣?”瞿邵齊挑眉,帶笑看向他。
“我怕你對她始亂終棄,到時候大家下不來台。”餘佑倫端著酒,瞥一眼羅莉的方向,見她穿著老式旗袍婀娜地倚窗獨酌,頗有點民國電影裏的風韻。
“你這一提醒,我倒真是望而卻步了。”瞿邵齊含蓄地笑著,露出一口牙齒,白如珠貝,襯著他黝黑的皮膚還真有一種說不出的男人的魅力。
“我讓你查的人你查出了結果了嗎?”餘佑倫輕聲詢問。
瞿邵齊擰眉:“你猜得沒錯,邱少凱這件事確實是著了別人的道了。在你把華億的股份低價拋售後沒兩天一個陌生的賬戶便在費城大將其大量收入囊中。我拜托美國黑幫那邊的線人查了一下,他的名字叫章赫。”
“章赫?”餘佑倫低頭思索,“倒是新鮮的名字?他是華裔?”
“更多信息等我確認了再告訴你。”瞿邵齊抿一口酒。
餘佑倫隨口問了一句:“你今晚的女伴呢?”目光回望向大門處。
瞿邵齊將臉湊到他麵前,堪堪擋住他的視線:“管她呢!咱們來說一說你的嬌妻吧!我今天又開眼界了,你那位嬌妻,美得天地不容了都!”
“你這麼閑,我倒要委派一個任務給你。”餘佑倫看著他,“你去樓上把辰媛帶下來,待會要切蛋糕了。”
“我還以為她不在,原來一直藏在樓上。”
“今晚沒有小朋友,讓她下來也是無趣,還不如呆在樓上房間看卡通片。”
“也是。”瞿邵齊眼珠子轉了一圈,“那咱們的女主角在哪?”
“我也正找她呢。”
“嘿,今晚來的青年才俊可不少,雖比不過你的相貌可會討女人歡心的多了……”瞿邵齊還未說完即被餘佑倫打斷:“你少說兩句吧,到人跡罕至的裏待了個把月心裏憋慌了?”
瞿邵齊哼了聲,撇下他順著樓梯過去,找餘辰媛去了。
餘佑倫走到羅莉跟前,在她麵前遮住了一片光亮,突然的陰影令她抬頭來看他,在見到他之後驚詫地四下看了看。
“派對太無趣了?”他問。
“我要說無趣,豈不是不給麵子?”她輕笑,用那帶笑的細長的眼睛去看餘佑倫。餘佑倫依舊是溫和的笑:“早知道你覺得無趣,我不該阻攔那些準備過來找你搭訕的紳士們。”
“人家都愛牽線搭橋,唯獨你倒怕我招惹了你的客人。”羅莉不自覺地刻薄起來。
餘佑倫不準備跟她繼續這段開場白了,眼睛再一次在現場繞了一周,依舊找不到蘇青城的身影,於是問她:“你見著青城了嗎?”
羅莉先是搖頭,脖子一直又點了點頭,手指順著剛剛出去的那扇門指過去:“大概往那裏去了。你是主人,應該比我清楚她可能去了哪裏。”
“主人倒不是我,”餘佑倫單手插進褲子口袋裏,笑了笑:“不過謝了。”
他並不準備親自去找蘇青城,Kayne離開之後,許多人需要他應酬。他招手叫來一個家仆,讓他順著羅莉指的方向過去瞧一瞧。
派對現場依舊是熱火朝天,似乎除了羅莉之外其他了都很盡興。他剛剛走了幾步便被引入另一個討論區,這一區討論的話題相對於敏感一些。